柳生怒目圆睁,嘴角下拉,手上青筋凸起,狠狠下了死力气去掐??????香莼。
她脸憋涨得通红,双手开始脱力,在空中虚划,发不出丝毫求救的声音。
谁也没有预料到,突然空中出现一人,??一身黑衣劲装,干练魁梧。
香莼看着陌生的黑衣人,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但此时他的出现吸引了柳生的全部注意力。
只见黑衣人一出现,就开始攻击掐着她脖颈的柳生。
荒唐的是,双拳难敌四掌,柳生无暇继续,只得拎着她的脖子,将她甩向旁边。
“嘭”一声,她重重地撞到了店里的柜台上,她顺着木柜掉在地上,浑身疼痛难忍,无法动弹,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香莼躺在地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和柳生两人对打。
她此时细细地观察起黑衣人,总觉得他的脸有一点熟悉,但又不知道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
“你居然敢伤害香莼。”香奴的话一说完,挥掌朝柳生狠狠拍去,动作行云流水的像在拍一只绿头苍蝇。
??本来就已经有伤在身的柳生,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察觉形势对自己非常不利。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果决地做出一个障眼法术,迅速逃走了,
黑衣人一看他逃走了,朝香莼甜甜地一笑,说道,“香莼,你没事吧,我来救你了。”
听到这话的香莼皱了皱眉,古怪地问道,“你是谁?我们熟吗?”
她害怕地往身后靠了靠,后面是店铺的柜台,她已无退无可避之处。
香莼内心虽然害怕,但觉得面前这位黑衣男子并没有恶意,故作轻松地朝四周望去,开口询问道,“掌柜呢?”
“香莼,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是我啊,我是香奴。”他清咳了一声,“咳~”
“我也为你受伤了,我们现在回去可以吗?我~我真的受伤了。”
看到他这温柔如水到有些娘气的举止,香莼抖了抖,她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形成一个川字。
“掌柜呢?”??
“我们认识吗?你是谁呀?”香莼不顾黑衣人语气的熟稔,面无表情的继续道。
“香奴?你怎么可能是香奴?”
“真的是我呀,我是香奴,你和香芹一起养的白色波斯猫。??”香奴不厌其烦的重复解释自己的身份。
香莼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他,目光灼灼地扫视,心里纳闷不已,香奴不是一只白色的猫吗?为什么现在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妖邪是幻化成人之后,衣服都不跟自己皮毛的颜色走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香莼半信半疑道。
“香莼,我今天早上偷偷跟着你一起出来的。”香奴一脸乖顺,在她身旁蹲下。
他挠挠头,有些幽怨地看着香莼,“那只丹青有些真功夫在身,我真的受了伤,现在必须要打坐调和,我们先回去吧!”
“好吧。”,香莼只能放弃追问。
香莼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不再多问,让他变回一只白色波斯猫,把它放到竹箱中,背着它回家了。
一人一猫出了镇中心之后,一路都是僻静无人的乡间小路。
香莼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首先便将自己内心中一直疑惑的事情问了出来,“香奴,这是一只什么妖啊???”
白色波斯猫趴伏在她背上的竹箱里,安静祥和,“他是一只能给自己画皮的丹青,是一幅有灵根的画卷蕴养出来的空皮囊,是一只妖邪??。而那画卷是柳生家祖传的宝贝。”
“那你呢?你可以幻化人形是什么时候的事?”????
“香莼,你记得吗?家里供案前的那幅观音像。是它点化了我。??”
香莼心里默默的嘀咕了一下,原来是供案前佛龛旁的那轴画像。
这物件是母亲去世前留给她们姐妹俩的,想起在病榻前,母亲伸着颤颤巍巍的手将画卷递到她们手中的情景,香莼不禁红了眼眶,那时候姐姐还因没有双手接过而遭到母亲的训斥,可是她们二人都只关心母亲这训斥之后,病情会不会加重,压根不在意这画卷到底是什么,都不曾打开看看。
至于将画卷悬挂在供案前,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那幅观音像和柳生家的那幅是同一个画师所绘制,柳生家的画轴是一幅青绿色调的千里江山图。画师是皇家京州大金相国寺的一位高僧,叫无念大师。由于大师道法高深,他所画出的作品会带有他本身修为,因此画作皆具有的灵根。”
“天长日久,被供奉的作品会因为所供奉之人的心性的变化,蕴养出不一般机缘造化。他的那幅千里江山图的便幻化出了这只丹青。”
“而你家的观音像点化了我。????”
听着香奴的絮叨,香莼轻叹了口气,“诶,罢了罢了,我们回去之后,切记勿在姐姐面前提起此事,她已经够忧心了。不然她会更加担心柳生的安危。”
“姐姐知道你换化成人形了吗???”
“她应该不知道,如果今天早上我不是察觉你行为举止有异,我也不会跟着你出来,自然也不会暴露我已经可以幻化人形的事情。”??
“我很是谨慎小心。”
??背上的猫猫缓缓阖上双眼,开始闭目调息,安静地像是睡着了。
一路上香莼嘴里不停在说一些有的没的嘱咐,尽管无猫回应,却也没有停下来。??
*
这只给自己画了一副柳生皮囊的丹青大战香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