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一响,宋安迈着步子迅速走了进来,站在讲台上一边放书,一边等铃声落。
注意到空了几天的位置上有人,就关心地随口问了句:“呀,来了啊?”
简意反应过来是在问她,点头笑着应了声:“嗯。”
宋安翻着书页,抽空抬眼瞧了简意一下,叮嘱道:“落的课可得找时间补上啊,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来数学教研办公室问,我要是不在问其他老师也行。”
前期讲课进度不快,一般只要补上就不会跟不上进度。
简意也没愣着,和其他同学一样都翻开书页:“好,谢谢老师。”
“这有啥谢的,努力学习把成绩提上去就是谢我了,”宋安打笑着说完就拿起粉笔和课本转身,在黑板上写了这节课要讲的内容标题,“来,抬头看黑板,这节课咱们讲……”
神采飞扬地讲完课,宋安拿着水杯喝水润嗓,下了讲台在班里转,看学生的做题情况,讲课内容的转换效率,顺便方便解答学生的疑问。
何晨阳写完一道题,动了动手里的笔,想着自己同桌落了两天的课,好意问:“那个,咱班的课已经往后又讲了一节,需要帮忙吗?”
简意从课本中抬起头,笑着摇了摇头,“谢谢啊,还是不麻烦你了,我先把这节课的学会。”
听出话里的婉拒,何晨阳也猜到可能有人帮他同桌了,就没多想地又握紧笔杆,笑了笑,“好。”
下了课,陆亦琛就和何晨阳换了位置,坐在简意旁边,拿着笔趁热打铁先给简意讲明白这一节没搞懂的。
讲完才开始讲那些她落下的。
沉稳不带半点结巴的清冽嗓音连贯地把知识点串起,总是能抓住简意不太懂的核心,再拆分简洁点明。
简意不自觉地就专心沉入进去,融会贯通的感觉反而让被知识灌输的大脑更加轻松起来。
班上不少闲聊的同学都有意无意地往第一排看了两眼,相视抿嘴奇笑。
但基本谁都没开那个口,确认不止自己一个人嗅到不一般,就又接着前面的话题继续。
虽然说的是补习落下的课,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无论是旧课还是新课,陆亦琛找到机会就会来第一排。
有的时候是来找简意说话,有的时候则是寻着空闲给她查补遗漏的知识点。
陆亦琛也乐得借此明目张胆和简意说上话,就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习惯。
另一个养成习惯的,还有不挑位置在哪都能学进去的何晨阳。
贺年看着已经连着二十天左右坐在自己旁边埋头学习的何晨阳,双手揉向太阳穴,满脸生无可恋。
悲切求饶:“我说何学霸,你都不带休息的吗?我看你学习都看累了,关键是,我也连带着学了个二十天,这是会传染的好吗?”
何晨阳停下笔,推了下黑框眼镜,眼中疑惑,甚至有替贺年感到高兴的成分在:“这不是好事吗?好好学,加油,我看好你!”
贺年疯了似的捂着脑袋摇头,欲哭无泪地拿着笔在何晨阳的感染下写题,有何晨阳在,他作业就没一次不是自己写的!
啊啊啊,陆亦琛什么时候回来!早知道打死他也不抢着当他同桌了,让简意来,省得这家伙天天“不着家”!
前面的路念禾抬头放松眼睛,目光掠过第一排的一个背影,撇嘴道:“快月考了,第一名还在坠入爱河,我看他这个名头也得坠。”
旁边的宋时微也放下笔,小幅度伸展活动了下筋骨,揉着脖子说:“没有吧,我每次路过讲台,他们两个都是在学习。”
但确实不难看出其中他人难以融入的氛围,有时候还能听见简意那样安静不怎么说话的性格都能笑声清脆。
别人看着冷酷难以接近的陆亦琛,在简意面前会幼稚地拿笔挑她刘海玩。
这都是宋时微这一个月来路过讲台时注意到的。
路念禾神情多了一抹急色,拿着笔轻拍在桌面上,嗓音讶异:“什么?在学习?!”
旋即翻起课本打开笔记本就奋笔疾书起来,“合着偷偷卷我这么多次?!我还以为他俩是在玩呢,不行,学习学习,这次的第一名肯定是我的!”
宋时微惊了惊,拍拍小心脏,“人家那是偷偷卷你吗?你下课也多走走,活动活动,从小到大都考这么多次第一了,怎么又较上劲了?”
摇摇头,也复习起来,主要是没几天就该月考了,是步入高中以后第一次对自己实力的检测,大家都挺重视的,班上很多人都开始下劲了。
一班窗户外,刘青环臂走动,想看看快月考了班里的状态,学的玩的都有,但没有状态低迷的。
满意地点了点头,想起办公室里校长或者主任都有一搭没一搭关注的一中王牌,就留心看了看,结果眼都快从窗户跳进去了也没找到人。
探头环视一圈,终于在第一排找到了人。
刘青:“?”
这不是简意吗?陆亦琛怎么跑到何晨阳位置上了?看着像是在讲题,就是脸上这笑有点过了。
这俩什么时候走这么近了?
刘青正琢磨着,就隔着窗玻璃看见,陆亦琛撑在桌面,手心抵着侧脸轮廓,调笑着用手里的笔敲了下简意的额头。
刘青:“……”
又见简意去抓他的手腕,陆亦琛还躲着不给,明显实在逗简意玩。
刘青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心上默默沉吟片刻,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办公室了。
快月考了,先不打乱他们的阵脚,有什么事还是等月考后再问吧。
然而,真实情况是……
简意神情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