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掌握了多国语言。
因此,哪怕是一些涉外案件,荆旭直办理起来,也是如鱼得水。他以十九岁的年纪,年年连破大案疑案,擢升至从二品官员,凭的可都是真本事。
:“大人,您可真了不起!”此时此刻,於雪尘只能表示钦佩。她能够从狭里巷的经历,大胆猜测到这点,是因为狭里巷做生意南来北往,几位把头都有些各地方言的“三角猫”功夫。然而,通晓洋文这个本事,他人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是比不上的。
当然,她也能够想见,要掌握这种本领,需要花费多少功夫!因此,她眸光灼灼,满怀敬慕地看着荆旭直。
荆旭直见她眸眼晶亮,伸出手指,轻轻压住自己嘴唇,示意她保守秘密。
於雪尘一看,立刻领悟,连忙点头。眸中闪现星光,眉眼笑成新月。
荆旭直见她竟然能够很快想通了自己懂得洋文的窍门,愈发觉得女孩聪慧伶俐。
如今,见女孩眼若星子,灵动璀璨,不由微微一笑。
两人目光相交,心头各自一漾,更觉暖意融融。
於雪尘眸光流转,又想起一个问题,问道:“大人,刚才,您发现可疑的私宅码头了么?”
在画舫上时,她只留意河岸风景,欣赏姑娘们采菱,并未知道荆旭直还在察探周边情况。如今,对于结果,自然很感兴趣。
荆旭直微微点了点头。蓦然,眸光一沉,轻声说道:“六出,这个案件,你的任务,到此为止。以后,莫再涉入。”
他此行主要目的,是追查漕运线索。如今,槐序帮内鬼已抓获,洋人阿立夹带私货被坐实,又搜出大量芙蓉膏,可谓人赃俱获,大获全胜。弘文帝那边,已经可以交代。
审查洋人阿立信件之时,他已发现,此案另有幕后之人。刚刚,又看出一些苗头。所涉之人,背景强大。一旦涉及皇亲国戚或勋公重臣,案件就愈发复杂起来。
本来,此案事关侯府,已是机密。如今,顺藤摸瓜,又探查出涉及朝堂高位之人,必然更要审慎。
此次,他让於雪尘随行办案,主要是追查漕运线索。如今,案件线索指向皇城之中。他必须让於雪尘尽早脱离此案,也是为了护她周全。
於雪尘冰雪聪明,听荆旭直这么一说,立刻明白,此案有些线索,已非她可以触及。
她常年替捕头捕快们办案,自然懂得,一些案件涉及机密,非一般人可以介入。御察直使司侦办的案件,更是涉及皇族公卿重臣。她连公门之人都不算,自然不能再深度介入。
於雪尘轻轻“噢”了一声,心中却也难掩一丝失落。此次办案,她从入尹府开始,也是费尽心力。如今,成效巨大,搜出了大量芙蓉膏,令她甚为惊喜。
以前,在狭里巷给府衙办案,所涉案件多为小偷小摸,鸡零狗碎,繁琐而已,谈不上难度。哪能像此次办案,循踪觅迹,抽丝剥茧,破了一个走私大案。
跟在荆旭直身边办案,见识多种办案技巧,可谓大开眼界。如若可以,她当然希望能够继续跟着他查探案情。只是,荆旭直此刻语气肃然顶真,已是不容反驳。
如今,她对这位右都使大人更是心服口服,敬仰之意犹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既然他这么吩咐,她自然无条件信他。
她做人向来通透,立刻应承下来。心中虽有不舍,却也接受现实。
荆旭直见女孩小嘴微撅,眸眼中难掩失望之色,心中已经另有打算。
这个女孩,无论是从天资,还是勤奋来说,的确是个可塑之材。难怪,狭里巷秦光明会收她做义女,和京府衙容道愿意收她为徒。这两个人,在各自领域,均是翘楚。他们看中的,自然是女孩无可比拟的灵慧之处。
大晏国承平已久。如今,在对外戍卫防御上,经他父亲天策将军几十年苦心经营,已是固若金汤,安如磐石,少有兴师动众,交兵接刃之处。
但是,盛世昌荣,物阜民康,往往容易滋生贪官巨蠹之徒,内患忧重。这几年,他手头上已经办了不少此类案件。皇城内外,也是暗流涌动。
御察直使司,办案任务繁重,用人标准严格,常年缺少人手。像於雪尘这么有灵性的缉查好手,如若不是出身狭里巷,如若不是女子,他早就将她揽入御察直使司。
如今,这个案子他不能再让她介入。但是,以后,其他案子他自然可以想办法再作驱策。
於雪尘抬起眼,发现荆旭直眸色凝重,一直盯着她看,却不发一言。渐渐地,心里有些慌张起来。
不知为何,被这位右都使大人盯着看得久了,她浑身总会起些异样。心口,如同有只小鹿在蹦。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她忍不住将身形又往里侧缩了一缩,转头避开荆旭直的目光。
荆旭直见她突然闪躲,嘴角漾起一丝微笑。目光继续一动不动,注视着女孩柔美的侧脸,仔细上下打量。
他从未如此认真地观察过一个女子,现今,越看越觉得有趣。这个女孩,冰肌莹彻,耳廓精巧,青丝如云。想她竟能以男孩身份,在狭里巷混得风声水起,真是颇为不易。
心中,又漾起一丝怜惜。缓缓伸出左手,握住她的右手,拢在掌心,左右察看。古人有云“手如柔荑”,眼前的这只小手,确实是此种模样。
於雪尘突然被荆旭直抓起右手,吓了一跳。见他对着自己的右手左看右瞧,甚是感兴趣,心跳愈发加速。
她常年以男子身份立足世间,对男女之间的界别感受,总是颇为迟钝。此时此刻,虽然没有那种“男女授受不亲”的极度敏感。可是,荆旭直这番认真的模样,让她本能地起了异样之感。
她的目光,渐渐投向他的手指,修长白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