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自己要嫁给金子轩做妾的秦愫没有迎来传说中的纳妾礼,而是迎来了媒婆的上门提亲。
那位媒婆,是为了金光瑶而提亲的。
怎么会是金光瑶呢?
秦愫想到了那天金光瑶说的,他从不与人说笑。
难不成是真的?
第二日下午,秦愫就在自家院子里看到了彬彬有礼与父亲交谈的金光瑶。
秦家主看着这个准女婿,满意的捋着胡子,对秦愫招了招手。
“阿愫,过来。”
秦愫走过去,微微低头行礼:“阿爹,敛芳尊。”
金光瑶一双眼满是笑意,声音温柔极了:“阿愫。”
秦愫有点心慌,脸上不争气的漫起异样的绯红,不敢去看金光瑶。金光瑶这个人怎么看都是好的,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呢?她总觉得他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阿愫,爹去看看你阿娘,你帮爹好好招待敛芳尊。”
“……是。”
秦愫看了看金光瑶,心中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大概这个人是自己这辈子最好的归宿了吧。
“阿愫可是不愿嫁我?”
秦愫惊讶的抬头,否认道:“绝非如此。”
“那便是,嫌我出身了?”
“不,不是的。敛芳尊自是才华横溢,又对我有救命之恩,自始至终,我对……对阿瑶,都、都是非常欣赏……”
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其他的,秦愫都不希望金光瑶伤心。她没有办法看着那双往日都带着笑的眼睛,露出悲伤的模样。
“阿愫,我真高兴你能这样说。”金光瑶笑了,那笑容和之前的略有不同,温暖至极。
直至此刻,秦愫才真正的下定决心。也真正的认识到,她终于也是要嫁为人妇的人了,眼前的这个人,会是她携手一生的丈夫。
“阿瑶,你上次说的……我,答应了。”
金光瑶瞳光微闪,知道她说的是上次他让她以身相许的事。
自己来求亲,是自己求的,她愿意,才是真正能令他欢喜之事。
当下欣喜道:“此生能得阿愫为妻,是瑶之幸,必此生不负,为阿愫之良人,相携此生。”
秦愫低着头,不敢看他。
上次是因为心虚,这次却是真的羞怯。
“阿愫,过几日,我带你回乡去看我母亲!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金光瑶兴奋地握住了秦愫的手。
“是啊,大家都会很高兴的。”
秦愫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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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光瑶这次离开之后,秦夫人含着泪告诉秦愫,从现在开始绣嫁衣,再过不久,秦家棉花糖一样的大小姐就要嫁人了。
后来,秦愫闺中待嫁,听说魏无羡在乱葬岗被世家围剿,坠崖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正刺绣的手慢了一瞬,指尖被针尖点出一抹红,像极了金家人眉心的朱砂。
她笑起来,仔细瞧了瞧眼前的侍女,却发现是个眼生的,以前也并未见过。
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还不出去打嘴!怎么跑到我这乱嚼舌根来了。”
侍女跪在地上,委屈道:“小姐爱闹,这都绣了小半个月了,奴婢才悄悄的从外边打听的消息来给小姐解闷,奴婢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那你说说,还听了什么?”秦夫人不许秦愫这几天再乱闹腾,连侍女讲点外边的消息也不许,可把她闷坏了。
“小姐,”侍女压低声音,道:“听闻金子轩公子在捉拿魏无羡的时候被鬼将军温宁杀了,刚嫁给金公子的江家大小姐江厌离也在乱葬岗乱战之中没了……”
“你说什么?!……这真真是胡说了,你在我这里瞎掰扯什么?阿娘不让说,你何苦编这些来骗我?”
秦愫嘴里说着侍女哄骗她,眼里却早已漫出了泪珠。
侍女也急了:“小姐您哭什么?奴婢没有哄骗您,为了让您开心,这可是奴婢特意从外边打听来的消息啊!”
“来人!来人!”
几个惯常伺候秦愫的侍女进来了。
秦愫叫道:“把她拉出去!这是哪儿来的?怎么什么人都能往主子跟前凑,以后我不想再看到她!还有你们几个,连这种腌臜玩意儿,都能跑到我这儿来了!治下不严,通通给我打板子去!”
闹了一通,这屋子里好容易才清静下来。
秦愫抬抬头,顺了顺胸里的气,使劲儿的眨了眨眼。
她想起来分别之前,江厌离还说要给她煲汤,还有之前战场上,意气风发的魏无羡和嚣张热血的金子轩。
“好容易两个冤家成亲了,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之前战场上,由于金子轩和江厌离那点子事儿而产生的糊涂事儿不少,现在却一个都没了。
秦愫不知道该感叹什么,只是心里憋闷,迟迟透不出那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