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门与裴大人相会,又一边道自己与裴大人无半分关系,这叫姐妹们也不知是该信还是不信。”
“什么频繁登门!本宫就去了一次!”
急切的声音落下,周围女子们脸色瞬变。
有的目光暧昧地看向温莹,有的惋惜地垂眸摇了摇头。
温莹身娇貌美,女子们艳羡嫉妒,但在外貌上的确挑不出半分瑕疵来。
可温莹也娇纵跋扈,除貌美外无一所长,更是高高在上不与她们任何一人亲近。
叫人怎么想都觉得裴玄寂与她相结合,当真是暴殄天物。
有人眼红有人愁,但无一人不觉得,如此荒谬之事是真发生了。
温莹气得胸闷,但也不想在人前失了仪态。
总归过了今夜就得让裴玄寂澄清此事,到时便再无人会乱嚼舌根了。
周围女子本还想再多说什么,但见温莹一脸冷色,都不敢再过多造次。
在她身边围了一会便纷纷散了去,但她们仍旧交头接耳,显然还在议论着什么。
温莹想眼不见为净,可天色未暗,贸然离场不知又得被人编排成什么样。
她烦闷地在坐席上忍受许久,忽的听见身侧一道呼声:“裴大人来了!”
话音落下,数道目光朝不远处那道玄黑身影投去。
他鹤立鸡群穿过人群,淡冷的面色看不出喜怒,只留有一片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不知是否为皇上刻意为之,裴玄寂的坐席正巧在温莹的正对面。
男女席位中间相隔一道铺着华贵地毯的大道,似远似近,一抬眼便会对上目光。
温莹毫不犹豫就朝他瞪了去,却见裴玄寂落座后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冷然到了极致,也不怎搭理周围殷勤的问候。
拽什么拽。
温莹咬了咬牙,迫使自己别过视线,远远与候在宴席场外的云袖对上视线。
云袖隔着人群向她点了点头。
那便是将消息带给裴玄寂了。
温莹势在必得,此时也不再思虑别的,静待天色暗沉烟花绽放。
等待的时间难熬,周围对裴玄寂的夸赞倾慕之辞更是刺耳。
温莹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桌上的摆件,玩得无趣了,下意识抬头,冷不丁就撞上了对座的方向。
视线触及裴玄寂的一瞬,她忙烦躁地移开。
可脑袋本就习惯摆正的方向,时不时总容易看到对面。
一来二去弄得温莹好生烦躁,忍不住抬头看向天,也不知这天还得多久才能暗下来。
与此同时,裴玄寂不知是否有察觉什么,但立于他身后的展刃却是从头到尾将对座几次三番投来的视线看得一清二楚。
在温莹抬头之时,像是因得不到回应,难掩面上的恼意。
展刃犹豫了许久,在周围前来问候的人终是散去后,还是忍不住微微俯身,向裴玄寂提醒道:“大人,琼安公主就坐在您对面。”
裴玄寂闻言,回头赏了他一记冷眼。
他的本意是:“这有什么值得提的?”
可看在展刃眼里,却是:“我瞎吗,我媳妇我能看不见?”
展刃顿时噤声,暗道自己多嘴。
裴玄寂收回眼来,摆正头也正巧将视线朝对面看了去。
温莹一低头,猝不及防和他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她怔愣一瞬,转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终是能将自己的怒气传达过去了。
见他不为所动,又挤眉弄眼试图警告他等会天黑可别想跑路,她不会放过他的。
裴玄寂不解,挑了挑眉,似是觉得她可能眼睛不太舒服。
但总归与他无关,他很快收回了视线,思及要事,侧头沉声道:“都安排好了吗?”
展刃微微颔首,此事自不敢怠慢:“已与恒王约在天黑后会面。”
裴玄寂“嗯”了一声,神色淡然,看不出任何异常。
展刃垂眸瞥了一眼,只觉自家主子还真是能一心二用。
一边忙着和琼安公主眉目传情,一边还能分心惦记朝政要事。
天色终是在众人谈笑声中逐渐暗沉了下去。
日照落下最后一缕余晖,不少人起身离席朝着视野更宽广之处而去。
待琉璎台四处燃起灯火后,大片坐席已落空,人潮攒动,只留有熙熙攘攘几人还在坐席上谈天说地。
此时便是暂离的最佳时机,在烟花表演结束前,都不会有人特别注意到宴席上少了谁。
温莹连忙抬头去看还未离席的裴玄寂。
还未来得及给他使眼色,裴玄寂已先一步起身,虽未看她,但显然是朝着人群的反方向离去。
温莹心下冷哼一声,算他识相。
待他走远一段距离,连忙起身提着裙摆快步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