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着约莫三十五六,虽是身穿一袭黑衣,鬓边簪着白花,却丝毫不损疏阔,举手投足之间只见气度。
她讥讽道:“既然斯人已逝,还请二位莫要扰了佳人安眠。”
云书月不解问道:“言散,你不是说她还没死吗,怎么就没有呼吸了?”
言散皱眉,紧盯着黑衣女子:“这姑娘手脚脸上未见尸斑,身体也柔软,绝无死了的可能。除非,她被用药了!”
黑衣女子轻笑:“年轻人,有点意思。用剑?万剑门还是四象派?”
不等言散回答,只见黑衣女子随意一挥手,数十根银针从她的指尖飞出,齐齐往言散方向扎去。
言散推开身边的云书月,拔剑出鞘,一连十个剑花将银针击落在地,见黑衣女子没有再次抬手攻击才收剑回鞘。
他双手抱拳:“多谢前辈赐教。”
黑衣女子饶有兴致问道:“万剑门的家教果真不错,言散是吧?你,认出我是谁了?”
云书月刚想问黑衣女子是谁,就被言散护在身后。
言散微微躬身:“传闻百花门有一前辈,一手‘天女散花’闻名于世,解毒手法更是连药灵谷谷主都只能望其项背。可惜二十年前叛出师门,从此下落不明,花似雪前辈。”
云书月想起贾郑奕的死状和花似霰的话,不禁问出:“莫非,前辈就是花门主的师姐?”
“那个老匹夫能当谷主,全靠同行衬托!”黑衣女子摆摆手,“我确实是花似霰的师姐,但已经不叫花似雪了。我姓华,叫华似雪。”
华似雪凝神一望,目光直直地落在了云书月发间那根凤凰花簪子上,疑惑道:“小姑娘,你与花似霰是何关系?为何她的发簪在你这?”
云书月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将它抽出,双手递给华似雪:“我叫云书月,与百花门有些生意往来,这发簪是花门主给我的凭证。”
华似雪摩挲着发簪,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对故人的怀念:“原来如此。”
她顺手将发簪插回云书月发间,嘴里的话却让云书月无言以对。
“这发簪还是在小姑娘头上好看,花似霰这个喜欢装俏的,簪她头上那就是山羊放了个绵羊屁——骚上加骚。”
云书月讪笑,指着棺材转移话题:“那前辈,这姑娘是生是死?”
华似雪走近棺材,从发间抽出一根银针,一下刺在了姑娘的人中上,见姑娘悠悠转醒,才拔下银针。
姑娘一睁眼,满脸惊恐,看见自己身穿嫁衣还躺在棺材里,更是忍不住尖叫。
华似雪被姑娘的尖叫激得捂住双耳,连连后退。
直到云书月一把将姑娘抱在怀里,尖叫声才逐渐停下,只剩下抽泣声。
她一边将手帕递给姑娘,一边拍着姑娘的背帮她顺气,问道:“姑娘,没事了,想害你的人都已经被打跑了。”
姑娘擦着泪的手停在了半空,诧异问道:“你们,你们把我爹娘和小弟怎么了?”
华似雪冷笑:“都已经这样了还只想着你爹娘和小弟?那日我往你的杯里下了‘似真还假’散,此药能让你暂时处于假死状态。但即便这样,你的尸身还不是被他们卖给了崔员外家配阴婚?”
姑娘听此,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是在默默抽泣。
云书月知道,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她也懒得多言,起身走到那四个轿夫身旁查看一番,见他们眼睛半闭半睁的,赶忙呼喊:“言散,他们好像要醒了。”
言散正要上前把轿夫们再次敲晕,却被华似雪阻止。
华似雪笑言:“正好给他们尝点好东西!此药名曰‘醉生梦死’,可以模糊他们今晚的记忆。”
她从荷包拿出一个小瓷瓶,趁着他们还晕晕乎乎的,给他们服下瓷瓶里的药丸。
只见那四个轿夫清醒后,好似看不见他们一样,径直往客栈方向走。
华似雪瞥了一眼姑娘,正要转身离开,却被姑娘拉住。
姑娘赶忙对着华似雪磕头:“求,求您救我!家我是回不得了,被崔员外发现我还活着,就只有死路一条!”
华似雪却转头看了一眼云书月,自顾自道:“我本可以趁他们埋了你再救出,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世上。可惜被他们打乱了计划,现在就连我,也得重新寻个住处啊。”
云书月笑得尴尬,华似雪的“他们”分明意有所指,加上她是花似霰的师姐,现在自己算是被赖上了。
她转念一想,心生一计,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前辈,我们正要去越州阳城,不知您可愿同行?”
“越州阳城啊……”华似雪话音一转,“挺好。我先带她回去换身衣服,卯时,客栈东边小树林见。”
姑娘起身对云书月和言散行了一个万福礼,顺带介绍自己:“小女子名唤夏知意,谢二位恩人收留。”
夏知意才起身,就被华似雪拉走,只剩二人停在原地面面相觑。
——
二人从客栈后院翻墙回到客房,此时天空已经微微变色,距离天亮不足一个时辰。
云书月从二楼走到一楼伙计轮值处,轻敲桌面唤醒值夜伙计。
她将几颗碎银子塞给伙计,问道:“昨夜那媒婆可有回来?”
伙计摇头:“不曾,她那行当,经常半夜就走,不会再回来的。”
云书月从伙计口中得知,媒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阴魂媒婆,做得就是买穷人家女儿卖给富家配阴婚的行当,清白人家对她避都来不及。
她想现在四人出行,为了乘坐舒适度,于是又在系统商城买了一辆马车,紧赶慢赶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