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比你们还大上几岁,但没聋也没瞎,谢谢!”
云书月揉着被敲痛了的脑门,忿忿不平道:“既是比我大上几岁,何不见你让我再赚些?”
江潮一下甩开折扇轻摇,理直气壮道:“我这叫商场无父子!我既叫你一声云老板,那便是将你当成对手或队友,又怎会因年纪给你放水?”
云书月反驳道:“哼!你就是双标!”
“何为‘双标’?”江潮听见云书月口中蹦出了一个自己从未听过的词,不禁发问。
言散抱剑,一脸无语地看着江潮,“她说你双重标准,商场上当她是商贾,私底下当她是妹妹,说的却都是对你有利的话。”
云书月生怕江潮再敲她一扇子,闪身躲在言散身后,还得理不饶人道:“就是!”
江潮一怔,不知该如何与云书月辩驳,身边却传来一声轻笑。
“还未见过江公子如此鲜活的模样,一身没忍住,见笑了。”李寻珍抬起手,半掩着唇,如银铃般的笑声却断断续续不曾停下。
云书月见李寻珍出言打断她与江潮的“辩论赛”,背着手,按昨日的记忆往江潮的书房去。
已经走出了三五步,她才回头朝几人说:“你们还不走吗?先去演练一下细节,别今晚出了什么差错。”
几人这才停着谈话,跟着云书月一同离开马厩。
——
经过一整日的演练,众人皆疲惫地坐在宴客厅休憩。
连中午那顿,大家也不过是草草吃了些,又再继续模拟意外情况的可能。
因为大家都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不仅是为救下方迎娣,更是为了救往后千千万万的女孩。
眼看着外头阳光不再耀眼,转眼间快至日落时分,也正是宴会开始的时候。
云书月让江潮带着在宴会厅演练的众人往他的书房方向去,曲莲带着剩下的人将宴会厅收拾好,自己则与李寻珍相互整理好衣衫,往正门去。
为了防止刘村长有什么过激行为,云书月还特意叫上了言散隐藏在正门附近。
二人的出发,也意味着今夜的“盛宴”即将拉开帷幕。
正门外,刘村长为首的过百名海龙村村民已经在门外等得不耐烦,见正门开了一条缝,也不管开门的是谁,直接就一副骂骂咧咧的样子踹向正门。
“刘婷妹,你们可真行,宴请客人还来得这么晚,害我们在门外吹风!”
站在他身侧的刘夫人却皱着眉,拉了一下他的衣摆,示意他别再说。
但刘村长不但不听,还一把甩开了刘夫人的手,恶狠狠道:“就是你养大的女儿,不仅不认爹娘,连开店赚了钱银也不知往家里拿!”
然而开门的却是头别凤凰花银簪,额间垂下几缕长至锁骨的碎发,身穿云烟粉织金袄裙的云书月。
她躲避不及,被突然大开的门板撞到,幸好言散来得及时,正好扶住了她。
她听了刘村长的话,先是表情一冷,但转眼就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好似刚才的冷脸是众人的错觉一般。
“是我来得迟了些,怠慢各位,还请见谅,里边请。”她拉着言散站在门的一侧,作“请”的姿势。
站在门另一侧的李寻珍仿佛听不见刘村长叫她“刘婷妹”,也看不见其他人对她的指指点点一样,扬起得体的笑容,微微躬身,也同样作“请”姿。
刘村长冷哼一声,背着手进大摇大摆地往里走。刘夫人却是一步三回头地看向李寻珍,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海龙村的人三五成群地往里进,而且绝大多数是男人,只夹杂着屈指可数的中年女子。每走进一群人,李寻珍就免不得受一次闲言碎语。
委婉些的,至多问她是不是刘婷妹,或者刘村长说的是不是真的。
但也有喜欢下人面子看热闹的人,径直问她这些年做了什么才能在城里开店,是不是当了富人家的小妾又被主母赶了出来之类的话。
云书月衣袖下的手已经捏成拳头,当真后悔将李寻珍喊道正门来迎客。
李寻珍看似还在笑,但是咬紧了牙关的笑容已经有些变形,那些人却如同看不见一般,还在不停发问。
江潮摇着折扇半挡在李寻珍面前,手上纸扇一合,原本紧抿的双唇勾起一丝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作“请”姿。
“在下望潮小筑老板江潮,外头风大,各位里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