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空已经风雨已经消散,又是一副月明星稀的晴朗模样,方才的狂风暴雨好似一场梦境。
他们跟着李寻珍的马车往丰城去,只怕是要到天亮才能进城。
李寻珍他们估计要先去一趟工坊,既然明天未时约在望潮小筑,云书月他们索性直接去望潮小筑借宿。
事情虽说告一段落,但坐在马车里的言散还是一副愁眉深锁的样子,几次看向云书月却欲言又止。
忙了一晚的云书月正闭目养神,似乎是感受到了言散的视线,直直说道:“别婆婆妈妈的,有什么事直接说。”
言散轻叹,“这事我们也不知算是完成了还是没完成,你觉得李老板会如实奉告吗?”
云书月继续闭着眼,嘴上回应道:“她既主动约定,应当是会说的。”
她突然睁开双眼看向言散,话锋一转:“说起来,你今日长本事了,还会对着方添应下蛊。”
言散浅笑:“那还是云老板教得好,不管什么手段,有用的就是好手段。”
车外传来莫祁的声音,“云老板,这蛊还是我给言大哥的,你怎么不夸夸我?”
隔着门帘,云书月翻了一个白眼,“好好驾你的马,没事别偷听大人说话!”
——
几人去到望潮小筑时,天边已经微微泛白,田野间响起鸡鸣。
他们没有从正门进,而是驾着马车去到后院。
言散借着云书月口述的地图找到正在安睡的江潮,成功把他从床上弄了下来给他们开门。
江潮睡眼惺忪,看着笑得无辜的云书月无奈道:“云老板,其实你们可以自己开门的,何必弄醒我……”
云书月巧笑反驳:“这怎么好意思呢!你可是主人家,我等不请自来就算了,岂敢自己开门?”
江潮:“呵呵,我看你挺敢的!”
云书月一副受伤的样子看向江潮。
“呵呵”二字乍一听没什么,但是出身现代的她对这二字的含义可清楚得很,也不知江潮是误打误撞还是故意的?
江潮领着几人又回到了昨日借宿的房间,没好气道:“知道你们还会回来,房间还给你们留着!”
云书月假模假样地朝江潮行了个万福礼,“既是如此,多谢小江老板!”
她原本迈进房间的脚步一顿,转身道:“对了,还请小江老板明日未时给我留一间静僻的位置,我与李老板有事商讨。”
待云书月醒来,匆忙洗漱,跟着江潮的婢女一路带领,走到了望潮小筑一个真的很“静僻”的茶亭。
她一路走过来,途径大小茶室、赏画厅、吟诗堂,皆是坐满了风流才子。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江潮帮她留的茶亭。
说是“静僻”的茶亭,果真很静僻,不仅远离喧嚣,还矗立在湖心,四周用来挡风的轻纱微微晃动着。
此时的茶亭已经坐了四人,正在闲聊的江潮、李寻珍和李寻珠,用衣袖擦剑的言散。
云书月想起路过时看见的人头涌涌,不免调侃:“小江老板这小筑真是生意兴隆啊,一路走来竟座无虚席!”
江潮端起一副假笑模样,看向云书月的眼神带着三分无可奈何。
“这还不是托了您的福!您借望潮小筑装神弄鬼,加之先前在阳城写的一个女鬼与书生一眼万年的故事,叫什么《阴阳生死缘》。现下已经传来丰城了,这才引得他们前来‘撞鬼’!”
李寻珍掩面巧笑:“没想到云老板不仅脑袋灵光,还有写书的本事。不知我们的故事,可否也能成书?”
云书月愕然:“李老板,你是来真的吗?”
李寻珍放下了手,笑意不减,举起茶杯朝云书月做了一个“敬”的动作,“有何不可?”
云书月看着李寻珍眼中一片赤诚,知道她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真的有思虑过此时,同样举杯回敬。
“我不过是这事的旁观者而已,若能由李老板执笔,那才是再好不过。”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将杯中茶水饮尽。
湖心亭虽是没有海边的风大,但在这寒冬腊月里,江潮还是摇着折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听了二人一言,当即将折扇一收,做出一副拱手之姿。
“二位既是有意想写话本,又怎能少得了在下。在下虽是文笔浅薄,但写个话本倒也绰绰有余,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云书月知道江潮背靠天机门,大有消息传通的本领,加上他本人自荐,简直正中她的下怀。
她巧笑道:“我与言散待丰城事了便要赶往徽州,若是小江老板愿意相助,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三人对话中玄机了然于心,倒是难为了李寻珠,一头雾水地看着几人,“不是,你们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李寻珍看着妹妹茫然,无奈解释。
“我们说的自然是将龙王祭写成话本的事,天下之大,我不信世上只有海龙村有这样的陋习。若是能借话本将此时宣扬出去,才能救下更多无辜的人。”
李寻珠这才恍然大悟道:“能救更多的人,那我也要参加!”
云书月却支着脑袋看向言散,“不知言少侠可有兴趣参加?”
一副置身事外模样的言散,听见云书月喊他,手中擦剑的姿势停下,抬起头来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云老板恐怕还是些别的想法吧?”
云书月浅笑:“真是被你看穿了,我确实还想要更多,这话本我不仅希望它能广为流传,我甚至希望它可以上达天听!”
这话引得在场的人一片骇然,他们只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是一件错事,而云书月却想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