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那些村民才是拍花子?” 苏逍愕然,一时间难以相信。 猞猁这时候却不再说话,只恨恨盯着那二牛,不断挣扎,试图从苏逍手中逃脱。 一人一兽就这么僵持着。 片刻后,苏逍还是松开了手。 猞猁落在一旁,甩了甩脖子,又舔了下受伤的爪子,才接着道:“对,他们才是。” “全村都是!” 躺在地上的二柱冷汗直冒,连忙叫嚷:“你……你这妖怪,别胡说八道!” ““牛……道长!快把这妖怪收……” “闭嘴!” 苏逍暴喝一声,旋即再次冲着那猞猁:“你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他也觉得那村子有问题,但要说那一村的人都是拍花子,这任谁听了都难以接受! 猞猁默然一阵,发出一声苦叹。 “现在那村子里的,根本不是原来的村民,他们是一伙鸠占鹊巢的拍花子!” 猞猁的兽目中泛起涟漪,陷入回忆:“我本是此地一只普通野兽,偶然开了灵智,潜心修行。” “一次,我被外来的妖兽袭击。为了躲避,也为了养伤,逃入那村中一户人家的谷仓。” “那家的孩子,发现了我,却没赶我走,反而为我包扎了伤口,还一直送吃食给我。” “后来我发现,那孩子没有父母,与残疾的爷爷相依为命,平日全靠其他村民接济。” “为了报恩,我痊愈离开后,便不时捕捉些猎物给那爷孙送去。” “去得多了,其他村民也看到了我。” “也不知该说他们是良善、还是笨,不仅没有驱赶我,还把我当作什么山神的化身。” “渐渐地,我去得越来越频繁,也成了那村子的一份子。” 说到此处,猞猁的眼中浮现悲伤之色。 “后来,我的修为有些提升,即将突破,便躲入林中闭关。” “数月前,我成功突破,出关后第一时间便又去了那村子。” “可是,村里的人……全都变了!原来的村民不知所踪,换成了现在的那些人。” “我本以为是我闭关太久,可掐算时间,我闭关并未超过一年!没理由这么短时间,所有人都不见了!” “于是我便在附近几个村镇上寻找,终于让我在一个镇子里,见到了那救过我的孩子……” “你知道他成了什么模样吗?” 猞猁的声音骤然间变得凄厉:“他被挖了双眼,打断了双腿,被一群赌徒盯着,沿街乞讨!” “他乞讨得来的钱,都给了那些赌徒吃喝嫖赌,自己每天连个窝头都吃不上!” “我杀了那些赌徒!救了那孩子出来,才知道怎么回事!” 猞猁视线转向躺在地上的二柱,兽目中满是怒火,仿若要将二柱生吞活剥! “就是这群天杀的!他们杀了原来那些村民,霸占了村子,还把所有的孩子当作货物卖了出去!或充作奴妓,或像那救我性命的孩子一样,变成了敛财的工具!” “只有少数一些,被他们留着,但也割掉舌头做了奴隶,给他们干活。” 苏逍听到此处,已是浑身冷汗。 难怪那村子看起来那么穷,可却几乎家家户户都有长工!竟是这么来的! 这猞猁说得没错!这些家伙做的事,比畜生都不如! 苏逍不自觉咬紧了牙:“后来呢……” “后来……” 猞猁眼中的悲伤更加浓烈,仿若被覆盖上了一层阴霾。 “我照顾了那孩子几天,但他伤得太重,还是走了。” “我本想……杀光那一村的拍花子,给他,给原来那些村民报仇!” “可等我再去看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又从别的地方拐了很多孩子回去,准备再接着往外卖。” “我实在不忍心……就把那些孩子偷偷带走,藏了起来。” 闻言,苏逍环顾四周,沉声道:“那些孩子,就在这儿吧?” 他还记得,刚才穿过甬道进来时,就听见了婴孩的啼哭声。 猞猁默然片刻,走到旁边,对着一块石壁敲了敲。 苏逍心领神会,直接抬手虚口一抓! 瞬间!那石壁被打开,露出藏在后面的一块空间! 二柱子看到这一手瞬间瞪大了眼!这才明白自己之前和大柱商量的、要对苏逍卸磨杀驴的想法,有多愚蠢! 藏在石壁后的,是一块铺满了软草,有些温暖的空间。里面有十几个婴孩,还有一只浑身散发光华、皮毛雪白的猞猁。 这会儿,大部分婴孩都在酣睡,发出均匀安稳的呼吸声,也有两个正啼哭着,那散发光华的猞猁就在旁边轻柔地舔舐着他们的额头,就像个正哄孩子的母亲一般。 外面的黑猫猞猁沉声:“那个是我的分身。” “杀那些赌徒的时候,他们有个是宗门弟子,让我受了些伤。” “我本想着等伤好了,就去杀光那些拍花子,为原来那些村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