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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坏姑娘(1 / 2)

\b说着,她哭得愈发狠了。

急得砚书手忙脚乱地哄她,“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别再哭了,叫人瞧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劝不住。

等那药熬好端上去,采薇的眼已是肿得不成样子。

正巧裴子萋来看沈清棠,诧异看她,“采薇,你怎么把眼哭成这样了?”

采薇摇摇头,将药盏搁下退了出去。

裴子萋不由叹,“你这丫鬟倒是衷心,也不枉妹妹为护着她落水一遭。”

又气愤道:“要说那行露最是可恶。平日里就仗着三哥哥疼她,到处耀武扬威。今日竟还做出这等事来。”

“要我说,妹妹你也太好说话了。她纵是怀了身孕又能如何?敢欺辱主家,回头我就报了祖母把她发卖了去。还有那三哥哥也是,事到如今还护着她,一样可恨。”

“姐姐可别气盛。”沈清棠垂着眸,声音恹恹,“我没事,养个两日也就好了。你别为着我去和景明哥哥闹性子。”

又问她,“琮之哥哥呢?”

她自打回来,就没见裴琮之。

裴子萋回,“他在祠堂呢!”

裴景明在祠堂罚跪,行露哭哭啼啼,也跟在他旁边。

漆木桌案上两只长香点着,缭绕而上。那裴景明跪着的膝下,却是半点承跪用的蒲垫也无。

不过片刻,额上就跪出一脑门子的汗来。

他咬牙撑着,头昏脑涨,听裴琮之居高临下,冷冷吩咐,“管好你的人。再有下次,没人护得住她。”

说罢,拂袖出去。

从始至终,行露也未敢吭一声。

方才裴琮之出门时淡淡看了她一眼,只这一眼,她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砚书在祠堂外守着,见裴琮之出来,上前问,“公子,现在可是去看沈姑娘?”

裴琮之扬袖,嗅到衣裳上清淡的檀香,是方才祠堂里沾染上的。

还有一丝丝血腥气。

沈清棠自幼娇弱,闻不得这些。

于是回屋熏香换衣,收拾妥帖了才来看她。

裴子萋已经回去了,沈清棠刚喝了药,正坐在桌前看那方他送的墨砚。

她落水一场,方才生辰宴上的衣裳已经换下,一头青丝用净水洗过,不过虚笼笼挽了个发髻,余下的随意荡在腰畔。

或是受了惊吓,她眉眼也是懒懒倦倦的,低垂着羽睫。娇娇怯怯,好不怜惜。

“这方墨砚,妹妹可还喜欢?”

姑娘抬眸,瞧见了进来的郎君,眉眼才一点点光亮起来,“琮之哥哥。”

她提着裙,三两下快步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哥哥可算来了,我还当哥哥不会过来了。”

“答应了要陪妹妹过生辰,自然得来。”他极其自然地牵着姑娘的手,去桌旁落座。

案上一方墨砚,两支簇新的白毛狼毫笔。

“这笔是谁送的?”他问沈清棠。

“是绫姐姐送的。”

裴家的二姑娘,闺名一个“绫”字,两年前已嫁去了忠勤伯府。

今日沈清棠生辰,她怀了身子,不便过来,便派人送来了两支狼毫作寿礼。

倒是与裴琮之送的墨砚合在一块儿了。

“绫姐姐待我可真好,便是嫁去了别家也总是念着我。”

沈清棠抿着唇,将心里酝酿已久的话说出来,“哥哥便饶了景明哥哥罢,我并没甚么事,吃过药已经好了。若是绫姐姐知道景明哥哥因着我的缘故受了罚,该多心疼呀。”

裴绫与裴景明一母同胞,皆是姨娘生的庶出。

“哦?”裴琮之看着她,“妹妹不怨他们吗?”

今日是她的生辰,却叫人推落水中,平白受了场无妄之灾。

“有什么可怨的。”沈清棠低低垂眸,“行露也是不小心,并不是有意的。她如今怀了景明哥哥的孩子,身子娇贵。哥哥罚他们在祠堂跪着,若是出了什么茬子可怎么好。”

她一贯的温柔体贴,最是顾念旁人。

裴琮之自是顺她心意,温声应允,“既是妹妹求情,那我待会儿便命人放他们出来。”

“谢谢琮之哥哥。”

姑娘总算展颜笑开,娇俏明媚的脸,潋滟生光。

裴琮之没在闺房久待。

沈清棠落水受了惊吓,惊惧未定,得好生歇息。他细细嘱托了两句便出门来。

砚书仍在廊檐底下候着,上前回话,“公子,已问过了。水榭旁有好几个丫鬟,只说当时隔得远,并没注意。等瞧见沈姑娘时,她已经落了水。”

裴琮之听着,若有所思,淡淡“嗯”一声。

夜里沈清棠上榻就寝。

采薇解着床帷,仍心有余悸,“姑娘也太胆大了,奴婢都快被您吓死了。不是说好了只让她推一把便是,怎么就突然跳池子里去了呢?”

原是主仆俩有约定。

采薇借着此前送雪莲一事去找裴景明说话道谢,显露亲密,故意叫行露瞧见。她性子善妒,自然想着法子要来寻采薇麻烦。

到时沈清棠出来护仆,被她推搡在地,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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