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疲倦和困意侵袭了她的整个身体,斯黛拉紧紧攥住了口袋里的水晶球,蜷缩起来……
第二天醒来,已经过了中午。
斯黛拉是被收拾行李的声音吵醒。和动作一样暴躁的,是司机的声音。
“草,这群小鬼到底想干什么!”说罢司机又使劲踩了踩爆满的行李箱,狠狠道:“就该趁乱再绑走几个。”
“别踩了,设备在里面呢!万一坏掉的话这单就彻底白干了。”被叫做胖仔的联络员劝道。
坎特把收拾好的行李扔到了后备箱里,刚回来就听见两人的话:“现在必须撤退,吵之前想想上一波人。”
想起了上一波人手是怎样消失在了流星街,两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打了个颤。
他们最近下手太过频繁,已经引起了周围村落的警惕,但是得罪不起的大雇主的订单还没有完成,才不得不请来了“外援”。
没想到这次流星街的反应如此大,要不是出来搜捕的都是小孩子,他们都要以为自己错惹了大人物的孩子。
如此局面,为了安全,也只能及时收手了。
只是雇主那边……
“雇主那边一直是我来联系,”坎特思考了一下,才说:“昨晚的录像分成上下两卷吧,从时长来看也有平常的两倍了。”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没那么好解释,但毕竟坎特把事情揽了下来,他们也没必要增添麻烦。
于是司机乐呵呵地说:“确实是特别优秀的时长,要我说这才符合流星街垃圾的体质,毕竟捡垃圾都能长大的生命力。”
“闭嘴吧,不想被流星街人围杀的话就赶紧收拾。”
“好吧,莫罗,毕竟你也是流星街人嘛。”司机发出了令人作呕的恶劣笑声。
坎特把木偶一样的女儿拽上车子,塞了一块面包作为早餐。这次他们选择了另一条路线,尽管路上遇到少许波折,还是成功地从流星街脱身。
下飞艇后,三人便分道扬镳,坎特又带着斯黛拉换乘另一航班,才在友客鑫市落地。
“去清洗一下吧。”
斯黛拉点头。
半小时后,斯黛拉躺在床上,明明只是离开了四天,却仿佛经历了一场异常漫长的旅行。
手里的水晶球,始终散发着平和如满月的光芒。
【我要成为清洁战士那样的英雄!把世界上的污秽、罪恶全部清除干净,橙色战士,为了正义,出发!】
充满活力的玩笑声又在耳边出现……
【斯黛拉!!跑——】
和这样嘶哑破碎的尖叫怎么会属于同一个人……
模糊的视线中,水晶球的光芒越来越盛,一把银白色的剑出现在柔软的床铺上。
这是一把风格古典的双刃剑,刀身超过了一米。如同十字架横臂的剑格和繁复的雕花似乎都显示了祂的装饰意味或许大于实用。
斯黛拉被着惊人的美丽蛊惑,试图用双手握住长剑,然而这把剑沉重又炙热——明明是月光一样的洁白,触碰时却仿佛感受到了来自地狱的火焰,拷问着每一个试图握住它的人。
炙热的温度将皮肤烫出针扎一样的疼痛,斯黛拉却将剑握得更紧。
与萨拉萨相处的一点一滴的都在斯黛拉的眼前浮现:“对不起,萨拉萨,都怪我没有分辨,对不起。”
泪水滴在手上,滑落到剑身上。
祂变得轻盈,变得温润,微凉的触感似乎想要抚平灼烧带来的疼痛。
此时,浴室里处理伤口的坎特早已不见。
斯黛拉拖着长剑,推开房门,果不其然客厅里又摆满熟悉的酒瓶,沙发上是酣醉的坎特,正打着呼噜。
城市的夜晚也总有昏暗的灯光折射,卧躺的身影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眠。
放轻脚步。
屏住呼吸。
一点点靠近。
斯黛拉高高举起异常轻盈的长剑,仿佛圣女举起了神的十字架,将给予罪人最终的宽恕。
只要剑身落下,就可以……
“用这样的玩具剑杀人,会不会太幼稚了一点?”
趁着斯黛拉呆愣的功夫,沙发上打呼噜的坎特已经消失不见,男人的身手完全不符合一个迟钝的醉汉,他熟练的绕道了斯黛拉身后,反关节技夺走了形状夸张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