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在家休息了一天后,才去店子里。 正聚精会神裁剪布料的时候,门上的风铃声响起。 她抬头看去,就见到唐兵领着季于修走了进来。 “季先生,您怎么来了?” 她边说,边放下手里的剪刀,走出工作台,来到季于修的面前。 对于他的到来,她有些意外,毕竟两人前天才分开。 季于修目光朝旁边的唐兵看了眼。 唐兵明白过来,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桌上后,就离开了。 季于修眉宇间透着疲惫之色,眼睛都差了许多。 他唇瓣张了张,但似乎难以启齿,所以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时念静静等着,也没有催促。 “快中午了,一起吃顿饭吧!”季于修终于开了口。 “好,我拿下包。” 时念觉得他肯定是有别的事找她,现在没说出来,那吃饭的时候肯定会说。 两人离开店子,季于修上了车后,时念想起什么,对他说:“季先生,您等我一下。” 她转身走到唐兵面前,告诉他自己今天中午要和朋友出去吃饭,午餐就不用他老婆做她的那份了。 “好的,我会给他说的。” 唐兵看着时念上了季于修的车后,立即就给陆景洐打去电话。 此刻陆景洐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地做着菜。 旁边的灶台上放着一个砂锅,里面正煲着当归乌骨鸡汤,能补血虚。是他特意给时念补身体的。 还做了一道枸杞甲鱼羹,能补益肝肾、滋阴强壮。很适合女人吃。 他看了看时间,快十一点半了,他又炒了莴笋丝,能解腻爽口,时念应该会喜欢。 正当他将菜全部打包好,准备去给时念送去的时候,他接到了唐兵的电话。 “陆总,刚刚时小姐和别人出去吃饭了,所以您不用送饭过来了。” 陆景洐提着饭盒的手僵了下,声音发哑地问:“她是和谁出去了?” “我没见过,三十多岁,时小姐叫他季先生。” 他一说,陆景洐就知道约时念吃饭的人是谁了。 是之前将时念送去医院的季于修,那个珠宝大亨。 他内心的第一反应是找到他们,阻止时念和那个季于修相处。 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他根本没资格阻止时念和谁相处,因为他已经将她推开。 时念已经不属于他了! 此刻有如一把尖锐的刀,狠狠捅进了他心脏上,让他痛不欲生。 “好,我知道了。” 他将手机按了结束。然后放下手中的饭盒,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深邃的眸子,黯淡无光。 ……… 时念和季于修来到附近一家西餐厅,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季先生过来海城,应该不仅仅是和我吃顿饭吧!” 时念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后,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温声问道。 季于修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苦笑一声,“今天我来,是想求你一件事。” 时念没问,等着他继续说。 “我想求你,撤销对小卉的指控。” 这句话,季于修说的很艰难,他俊朗的脸上露出了羞愧之色。 时念面色冷了下来,放下水杯,冷声问道:“为什么?我想知道你让我这么做的原因。” 季于修从口袋拿出一包烟,但看到时念眉头轻蹙,又放了回去。 “是因为我亡妻的母亲,她喝农药自杀,现在她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她自杀前,曾给我打电话,求我不要让小卉坐牢,我没答应,之后她就……” 那天他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他这两天都在医院,请了最好的医生给她抢救,总算是抢救过来,不过人还没脱离危险。 医生告诉他,她没有求生的欲望。他知道她想要什么,所以在她耳边说,不会让小卉坐牢。 这句话一说出来,心电图就起了变化。 时念看着对面神色痛苦的男人,没有让他为难,“好,我会撤销指控。” 随后又说道:“你上次在墓地救了我一次,这一次,算我还掉你那个人情。” 季于修心里并没有轻松的感觉,他明白,时念说出后面这句话,是想和他划清界限了,不会再来往。 他心口闷闷的有些难受。 “抱歉,原本说要给你一个交代,最后却成了这样,是我失信了。” “你的选择是对的,如果我是你,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老人死去,而且这个老人还是你亡妻的母亲。” 时念理解他的选择,不过虽然理解,但作为受害者的她,心里还是很不甘心和愤怒的,毕竟她差点死在湖水里了。 所以她不打算再和季于修有来往了。她不想再自找麻烦,再被那个叫苏允卉的疯女人有伤害她的机会。 季于修没有再说什么,他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面前的女人,他既然心动了,就会抓牢。所以,即便她有不再和他来往的打算,他也会制造机会。 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