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醒来,看着熟悉的环境,让本就刚醒来迷迷糊糊的她,更懵了。 她用力按了按太阳穴,试图想起昨天发生的事,但是脑海里却只零星记得自己在活动现场突然药发作了,然后季于修以为她生病了,抱着她离开。 当时和季于修在车里的情景,她还记得,她主动跨坐在他身上,毫无尊严地求欢。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蜷缩着身体,将脑袋埋进被子里。 一股厌恶感,从内心涌出来,她讨厌现在的自己,讨厌无法控制的欲望。 她深深陷入自我厌弃中,没有注意房间的门从外面推开了。 陆景洐一进房间,就听到了哭声,他心一揪,快速走到床边。 慢慢揭开被子,露出里面蜷缩成一小团的人儿,她将头埋在枕头下,看不清脸,但肯定是布满了泪水。.. “念念。” 他轻声叫她。 时念听到他的声音,猛地抬起头,通红着双眸愣愣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 她沙哑着声音问,突然脑海里冒出一个模糊的画面,她被陆景洐抱在怀里,和他在欢好。 是梦? 还是真实的? 她现在脑子很混乱,明明昨晚和她在一起的不是季于修吗? 对了,她是怎么回来的? 一个个疑问在脑海里冒出来。 陆景洐擦掉她眼角的泪,温声说:“昨晚是我将你从京都带回来的,你都不记得了吗?” 时念眼睛睁大,“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哪里?” 陆景洐眸光微闪,没有将林希打电话给他的事说出来,而是说:“我给你打电话了,是季于修告诉我的。” 她肯定是不会找季于修去问的,所以这个谎言不会被揭穿。 他又说道:“当时你情况很不好,他将你送去了医院,我赶过去后,将你接了回来。” 时念抿了抿唇,轻声问:“所以,昨晚是你……” “是我!” 陆景洐知道她这半话的意思。 听到真的是他,时念的心里突然松了口气,不是季于修,而是陆景洐。 但很快她又一阵烦闷,她原本在得知陆景洐和赵铃玉还在一起后,已经做了决定,以后都不再和陆景洐纠缠了,彻底和他断掉。 但,昨晚的药发作,再次让她和他发生了关系。 难道真的和他要一直这样纠缠下去吗? 她很苦恼,很心烦,也很难受。 “怎么会突然就发作了呢?”陆景洐问她。 时念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我猜可能上次扎针昏迷的办法其实并没有成功,只是能将时间往后延长几天发作而已。” 陆景洐眉头紧锁,眼中的担忧挥之不去,“那我们今天就再去山庄找白嵩。” 时念抬眸看着他,“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你,你也挺忙的。” “不行!”他脸色一下子变了,语气强硬,“你一个我不放心,要是路上药再发作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昨天及时出现,将你带走,你有可能会死!” “谢谢你!” 时念感激地说道。 听到她的道谢,陆景洐眉头拧得更紧了,“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感谢我,我是想告诉你,你一旦在路上发作,会危机生命。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去。” “昨天发作,今天应该不会再发作了,所以不会有危险。” 按照以往的规矩,这次发作后,十几天后才会再发作。所以时念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 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想和他保持距离。 陆景洐见她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很生气,觉得她根本不把自己身体当成一回事。所以语气也变得很不好,轻斥道:“你能百分百保证不会发作吗?念念,你能不能在乎下你自己的身体,难道你想在大庭广众下,随便找个男人求欢吗?” 最后一句话一说出来,他就后悔了,因为时念很在意她药发作的时候,无法保持理智,被欲望控制,没有尊严的求欢。 看到时念倏然惨白的小脸,他心里一个咯噔,立即软下声音,向她道歉:“念念,最后一句话,我说错了。我真的只是关心你的身体。” 时念唇边勾起苦涩的笑,眼里满是难堪,轻声道:“你没有说错,我就是会毫无尊严的会去求欢。” 泪水无声地从她通红的眼框流下来,陆景洐伸手要擦,被她扭头躲开。她抬手用力往脸上抹了下,沙哑着声音说:“我会找小烟陪我去,她前两天打电话给我,会今天过来。” 陆景洐的手缓缓放下,失落浮现在他俊朗的脸上,“念念,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突然又这么冷淡了?” “没有,你没有做错,是我想明白了一些事。” 她停了下,目光深深看向他,一字一句地说:“陆景洐,你不用因为我当时是给你找艾滋病,而被艾伦抓住,再被注射药,就对我产生愧疚。也不用把我当成你的责任,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