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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间雪(2 / 3)

又奔赴千里,大费体力,着实困乏。

白日里她用易容蛊掩人耳目,夜间晦暗,倒是不用担心暴露了真容。

月寻瞧了眼周遭飞快向后掠过的草木景色,拍拍陆时蕴的肩膀,“别跑太快,此处常有陷阱。”

骗他的,因为她想多睡一会儿。

纵马的外地人闻言,果真放慢了速度。

月寻的眼皮开始打架,起初还能坚持,又过一会儿,再扛不住浓浓困意,便靠在他背后浅浅打起盹来。

陆时蕴觉察她一点点贴过来,又受惊一般弹开,再贴过来,再弹开,如此反复,直至安详地趴在他背后,动都不在动一下,似已经放弃挣扎。

起初,他极为抵触,身后的少女一贴上来,便想着出言警告,但她立马弹起,极为自觉,性格使然,他不喜浪费口舌,便隐忍着闭嘴,料她识相。

却不曾想,就是这样贴上再弹开,她硬是屡犯屡改,改了又犯……着实琐碎,耗费心神。

陆时干脆蕴专心纵马,不再理她,因而她最后一直贴着他脊背,陆时蕴也可以忍而不发,只是挺直了脊背,沉眸抿直嘴角,愈发快马加鞭地赶路。

月寻自小也算在马背上长大,阿翁舅父们骑马带她远行,瞧她困乏,就揽着她在怀里小憩,于是就算颠簸些,她也并无不适。

但……这次打盹,是在策马人的背后。

山路崎岖,马儿一个侧身,拐出丛林,这一甩,便把后面睡得正香的月寻甩了出去。

“啊呀呀!”

只听灌木间一声惊呼,马身一轻,陆时蕴这边,原本暖融融的背后也被晚风吹凉。

嘴角一抽,他立即勒住勒马,马儿自原地转了一圈,才刹住脚步。

陆时蕴翻身下马,去灌木丛里寻她。

被甩下马,瘫在灌木丛的姿势自然称不上雅观,月寻也算大难不死,龇牙咧嘴哭疼的空档,就被攥着手腕,拖拽货物似的被向外拖拽着。

“疼!”她缩了缩胳膊,彻底恼了,“本来就要脱臼,你还拽我!”

陆时蕴已经记不清被她凶过几次,逐渐习以为常,因此脸色仍旧没什么表情。

天蒙蒙亮,此处已是仙人坟的外缘。

他松开她的手腕,任她自己起来,垂眸看着她,眸中有催促之意。

天色朦胧,月寻看不清他神色,本以为共患难了一夜,她无论如何,对他也算有指路之恩,他这一张嘴,定是要对恩公说些宽慰的话。

见她还不起来,少年声音温凉,“你在这,压着花草了。”

月寻脸色一黑,咬牙切齿。

她挣扎着站了起来,衣裙被小树枝刮破,腰上系着的七彩流苏银链子也断了,好不狼狈。

苦兮兮地弯腰拍掉裙摆上的树叶,杏眸委屈地微微泛红,她抽搭了两下,“你赔我银链子,乌乌!”

陆时蕴站着说话不腰疼,眸色清冽,没半点关心神色。

月寻吸了吸鼻子,抬起湿漉漉的杏眸,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反正此处就是仙人坟外缘,她也算兑现承诺,给他带出峻岭,因而气势汹汹地吼道:“给我玉,我走!”

少年望向山脚下朦胧的村镇,天际泛起纯色的鱼肚白,朝阳未出,周遭却已是肉眼可见的亮堂起来。

只是——

背后怎么一直凉飕飕的?

觉察到不对劲,扯着衣领,拽着背后的衣服查看一番,果真发现一块稀里糊涂的暗色。

就算策马时汗流浃背,也不会只这一处凸显出来,该不会……

灵光乍现,陆时蕴握剑的手微抖。

他转身,清辉似的眸子落在引路人身上,却见她已经罩上一层细腻的薄纱,只露一双俏丽眉眼,琥珀瞳色犹如朝阳暖湖泽,水面浮动的碎金一般。

少年气质清冽,睨着她,因着背后那滩口水,气得扯了扯唇角,周遭气场阴沉。

“什么玉?”

这声同样清冽,但所言出口,却如此欠揍。

杏眸瞪大了,错愕地看向他,恍惚开口:“你不是答应带我去挑玉吗?”

语气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似还不死心,她上前一步追问:“你不是说,你有很多玉任我挑选吗?”

陆时蕴站在原地,脸色如常,不为所动,甚至神色轻蔑,不屑一顾。

月寻后知后觉,据她推测,十有八九,极有可能,不出意料……她被狡猾的汉人骗了!

她伸出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杏眸一眨不眨地瞧着他:“我们可是击掌为誓的呀!”

寡薄的唇动了动,轻飘飘扔下一句:“那又如何?”

平常时日,他并无兴趣戏弄闲杂人等,只是她冒犯了他的洁癖,使他大为不快。

自然要找她出气!

遂不屑笑笑,抬起手中长剑,用剑鞘拐着她,冷漠地向旁边拨拉开,被迫使她给自己前方让出条路来。

“你!!”月寻涨红了脸色,顿感被人冒犯的薄怒,胸脯起伏着,愣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当下发作,妄图出其不意,一脚踩上他的靴子泄愤。

那一脚出的极快,直至朝他鞋尖攻击去。

然陆时蕴并非平常习武之人,而是侯府养蛊一般训练出的杀手死士。

眼疾脚快,轻轻松松地便躲开了。

他躲得极为巧妙,并非后撤,而是向前探腿,凌空给她使了个绊子,勾住尚且没着地的小脚踝,登时破了她的平衡。

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去。

而月寻从小娇养,自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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