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有小陈叔叔接送,林遇晚便回了林家。
从客厅走上二楼,林遇晚看了眼家里,林父林母的卧室亮着灯,书房也亮着灯,于是动作轻了些,正要推开自己的卧室门,忽然听见书房传来一句联姻。
林遇晚顿住脚步,下意识地回头。
但又什么也听不见了。
迟疑两秒,林遇晚还是进了自己的卧室。
林父林母谈联姻无非就是想攀个好亲家,林遇晚不在意这些。而且到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跟季风山谈过年底结婚的事后,他们之间却越来越远了。
林遇晚目光落在书架上最显眼的一处,那里放着上次季风山赢来的奖杯。
心里无端一个念头又冒了出来,好像不是因为结婚的事,而是因为那段时间陈雪出现了。
这个名字让林遇晚心里一惊,仿佛季风山所有的淡漠和疏离都有了答案。
第二天林遇晚起得很早,选了个比平时背的大的包包,经过客厅时忽然听到一声“遇晚”。林遇晚回头看去,林母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怎么了妈妈。”
林母示意林遇晚过去,开口道:“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爸妈说一声。”
“很晚了,怕打扰你们。”
林母看不出很在意这答案的样子,林遇晚回答了她就顺势换了个话题,“上次你说的那个男朋友,现在到哪一步了?”
林遇晚有些意外林母居然会主动提及,上次季风山走得快又加上光线太暗,林母没认出他,当时也漠不关心的,怎么现在就关心了。
“他说年底会见家长谈婚事。”林遇晚低声道。
林母:“遇晚,我们有更好的人选,你不如换一个吧。”
林遇晚怀疑自己听错了,诧异地看着林母半天没有出声。这又不是吃饭喝水,还能临时换一口的?
“我可以跟你保证,以后娶你的品行和家世都很好,我和你爸都高攀不起的那种。”
林母说的语重心长,林遇晚稍稍回神,语气冷了些,“妈,你当这是商业交易呢。”
“我们只是看重门当户对。”
林遇晚心说季家也不错,顿城里比林家好的大概就是江家和席家了,高攀不起的难不成是席家?可席家又怎么会看得上她?
“妈,你又不跟我说清楚是谁,我怎么同意。还是说你们已经答应了,就瞒着我而已?”
林母噎了一下,他们自然是想早些同意的,她语气微顿,斟酌着说:“遇晚,你也别太任性了,嫁过去你不会吃亏,对我们两家也有好处。”
“我不同意。”林遇晚见没有回旋的余地,便直接扔了话,拿起包往外走。
林母罕见地喊了她一声,林遇晚并没有回头。
什么年头了还包办婚姻呢。林遇晚愤愤地想,出门连小陈的车都没坐,直接打了车回程宁的小区。
“程宁!”林遇晚把包放下,看了眼客厅卧室,发现程宁不在。
林遇晚叹了口气,搜刮了颗巧克力,胡乱填了肚子就下楼了。
季风山给的医院地址还挺远,林遇晚到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刚上五楼远远地在走廊尽头就看见了陈雪,刚想走过去,发现季风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还带了件外套披在陈雪身上。
虽然顿城晚上有雨,但是今天白天明显出了太阳,温度二十度往上,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哪里需要外套。林遇晚站在走廊尽头,静静地看着陈雪拢外套,又偏头跟季风山说了什么。
季风山笑着应了几句,要推陈雪进病房,抬眼间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出口。他微微一怔,陈雪也似有所感,抬眼望去。
林遇晚穿着灰蓝衬衣,手里提着一个果篮。她长发扎了起来,因为隔得远,看不清表情,只觉得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孤零零的。
“遇晚?”陈雪看了眼季风山,喊出了声。
林遇晚见他们看见自己了才抬脚走过去,将果篮递给季风山,轻声说:“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好些了吗?”
陈雪脸色还苍白着,但脸上带着笑意:“我好多了,是风山告诉你的吧?他太小题大做了,就是阑尾炎而已,再过一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不是。”
陈雪愣了一下,林遇晚解释道:“不是季风山告诉我的。”
说到这儿,林遇晚看了眼季风山,笑了起来,“他估计光顾着担心你了,已经完全忘掉我了。”
陈雪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季风山。季风山心虚又不敢看陈雪,低声对林遇晚说:“遇晚,你别这样说。”
“进去吧,你刚做完手术,最好别吹风。”季风山又推着陈雪进了病房。
果篮被季风山随手放在柜子上,这是一间单人病房,里面只有一把椅子。林遇晚扫了简洁的周围,不客气地坐在了唯一一把椅子上,嗓音轻淡,“昨天是江璐生日宴,听她说的邀请了风山,结果风山没去。”
陈雪:“是我对不住风山,昨天突然肚子疼,第一个想得到就是风山了,只有他能帮我。”
季风山笑了笑,对上林遇晚淡淡的视线笑容又逐渐消失,觉出一点莫名其妙的味来,“江璐前几天就电话通知了我,后来还说让我把陈雪也可以带上。”
“我知道江璐什么意思。”林遇晚垂下眼睫,她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关系,江璐想看一场八卦和好戏,来探究林遇晚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遇晚瞥了一眼陈雪,低声道:“我能和风山单独聊聊吗?”
“当然可以,你是风山的女朋友,当然不需要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