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虽然也知道这次战局急转直下并非是他的首过。 但自己身为主将,如果全都把事情抛给张缜,这明显不是忠义之士所为。 更何况自己和成国公也有多年私交,一直把张缜当成亲侄子对待。 于公于私,这次自己也该承担这次职责。 “我王晋堂堂正正,此事现下弥补,也并非毫无转机,这等话休要再说。” 王晋脸色不好看地道。 那副将低着头,行了个半跪军礼道:“属下知错。” “行了,先起来。” “你们给我听好。” 王晋接着道:“此事大宁监的守军恐怕已经全军覆没,我们必须……” “报——” “将军,前方急报。” 一个传信兵高举令箭来报。 “说。” “斥候打探到,前日六峡沟已然失守,昨日清晨女真国大军对大宁监两路夹攻,守军只坚持了一刻钟便弃城而逃。” “昨日,往东一带走的守军遇到了进攻均州的中路军,被迫返回,如今不知去向。” 王晋和众将皱眉。 竟然只坚持了一刻钟? “真是荒唐,太儿戏了。” 众将领都是满脸怒色。 一刻钟? 这恐怕根本就没有抵抗,而是直接弃城而逃。 “该死,这个工匠贪生怕死,难道守将也任由他胡来?” “这怎么可能?” “不对啊,大宁监那边的守将是许士清,他兢兢业业数十年,并非软弱无能之辈。” “岂有此理,竟然弃城而逃,一定要将这工匠以军法论处。” 就在众将疑惑不解之时,又有传信兵来到。 “报——” “将军……” 这传信兵上气不接下气,明显是下了马就跑来的。 “将军,斥候来报,说……大宁监守军……” “到底怎么了,快点说。” 一个脾气火爆的将领拍着桌子道。 “大宁监守军昨夜夺回了大宁监,此时北面的女真骑兵就是回去增援大宁监的。” “什么?” “?” 所有将领都是满脸震惊,连王晋也是满脸问号。 “消息属实吗?” 王晋往前走了两步。 那传信兵明显是个新兵蛋子,被这么多大佬瞪着,难免紧张。 “这……这是斥候的飞鸽传书所写,此消息千真万确。” 顿时,营帐内爆发出一阵惊呼。 “这怎么可能?” “那卓鲁完答是个非常难缠的人物,竟然被夺城了?” “这该不会是女真人放出来的假消息吧?” 很快,就有几个将领表示疑惑。 无论从任何角度去想,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宁监作为炎朝和女真国的边境,护城河和城墙屡次扩建,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城,但也颇为坚固。 女真军队的数量更是大宁监守军的数倍,这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被夺城? 而且,他们收到的消息分明是大宁监守军不战而逃,怎么现在成了女真国城池被夺? 那个火爆脾气的将领一把揪着小兵的衣领,瞪圆眼珠道:“你最好老实说,这是不是真的。” 传信兵吓得脸色发白,道:“将军……信上暗语完全正确,不……不可能是假消息啊!” 这暴脾气将领把小兵放下,冲王晋道:“王将军,或许斥候已经被抓住,这是那卓鲁完答的奸计。” “不错,此人诡计多端,十有八九就是他放出来的假消息。” 也有不少将领附和,认为这个猜测比较合乎情理。 不过,也有一些将领认为这可能是许士清组织起来的反攻。 两拨人因此吵了起来,营帐内顿时喧哗不已。 王晋也在一旁沉默,他本来打算将事情写成战报上报朝廷,但是如今只能再等等了。 约莫两刻钟后。 “报——” 此时,又有传信兵来到。 众将脸色又是一边,今天的军报怎会如此密集? “将军,斥候情报,北上大宁监的女真骑兵……被尽数歼灭。” 瞬间,营帐内无比安静。 “你说什么?” 王晋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个传信兵明显更为稳重,朗声道:“从夔州城以北撤退的四千女真铁骑,被神威军尽数歼灭。” “同时,大宁监已被夺回,并且加上城外六峡沟总共数万人的女真军队,死伤惨重,卓鲁完答被守军……俘获。” 营帐内,所有人脸色狂变,然后满脸不可置信。 “这不可能,绝对是假消息。” “这卓鲁完答未免太小看我等,这种消息恐怕是三岁小孩都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