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砚冷哼道:“人都差点死了。” “这就是你说的请来县衙?” 周方露出一丝叹息之意,道:“这个都怪下官失职,是下官交代的时候未曾说清楚,所以手底下的人会错了意,误将陈男爵关进了监牢。” 马砚道:“周大人,这个会错意差点闹出人命,看来你得好好训训手下。” 周方道:“大人说的是,是下官驭下不力。” 此时,两个衙役拖着半死不活的那犯人到了堂上。 周方继续道:“大人,此人是个要犯,在监牢之中已关了许久。” “由于下官才接手,相关案卷繁杂一时之间难以查阅,也不能断定此人犯了何罪。” “但其本来是关在重犯监牢,不知为何上一任县令离去治所后,天牢衙役管理混乱,将他错关在其余监牢,而且还拿到了兵器。” 马砚冷笑道:“周大人,你这里发生的巧合未免太多了,能让一个重犯拿到武器,可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周方略带几分惶恐地道:“下官之罪,下官一定会好好整饬各部。” 此时,两个押着那犯人的衙役道:“大人,这犯人已经快不行了。” 周方道:“赶紧拖到乱葬岗去,别碍了提刑大人的眼。” “是。” “且慢。” 马砚直接走下堂来,看着那奄奄一息的犯人。 他蹲下身子,测了测犯人脖子上的脉搏。 “流了这么多血,已然是死定了。” 他摇摇头,默许了周方的行为。 陈莫低头沉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两个衙役把人拖走后,马砚道:“周大人,我接到了安抚使赵大人的指示,说陈男爵持有劲弩,是为朝廷所打造,所以,你不必过问。” 周方闻言,面色微变。 夔州路安抚使赵慎之,是炎朝宗室。 当今圣上极为倚重此人,而且是主战派的中坚力量之一。 也几乎是和周方同时来到夔州路任职。 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亲自下场为陈莫说话? 难道是张缜? 这不对啊,成国公和赵慎之素来没有什么联系,而炎朝宗室之人,为了避嫌,也不可能会跟其余朝中大臣来往频繁。 那么,是谁在帮陈莫? 能请得动赵慎之,那这个人的身份…… 难道,真的跟买陈莫的酒的那个杨公子有关? 正当周方思忖之时,陈莫开口说话了。 “马大人,既然是一场误会,说清楚了就好,周大人也是为了治安着想。” 陈莫说话的时候,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马砚道:“陈男爵,身体不适的话,还请先休息,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多谢马大人。” 陈莫在马砚面前的表现,虽然有一点演的成分,但是他这两天吃的不怎么好,住的也不怎么好,现在的脸色苍白倒是真的。 陈莫和青儿出了县衙,张茂带着人迎了上来。 “陈先生,平安无事就好。” 陈莫道:“张护卫,烦劳你走一趟了,这一次请帮我好好谢谢你们小公爷。” 张茂愣了愣道:“陈先生,这件事……小公爷命我前来,我也没帮上忙,他已经在昨日被国公大人召回临安。” 陈莫闻言,怔住了。 不是张缜? 那……难道是…… 此时,青儿在一边,脸上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神色。 直到张茂告辞之后,陈莫才对青儿道:“是你家小姐救的我?” 青儿傲娇地道:“先生,你还是很聪明嘛,这么快就知道了。” 陈莫嘴角抽搐,作为杨小姐贴身丫鬟的你都在这,猜到是她很难吗? 不过,杨小姐就算是会稽杨家的,和当今皇后最多只能说是有点关系。 而且大炎外戚很难干预正室,怎么可能请得动身为宗室的赵慎之呢? 何况,这位赵大人还是夔州路的最高长官。 陈莫想到这里,对青儿道:“青儿,你家小姐难道是杨家家主的女儿?” 青儿反驳道:“胡说,我家小姐是……” 说到这里,青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哼了一声道:“先生,你想套我的话,我才不会上当。” 说完,她叉起腰,转身走了。 陈莫苦笑着道:“好吧,我不套你话,我们去弄辆马车,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 青儿疑惑地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 县衙之内。 马砚刚走不久,周方就冷着脸,直接把茶杯狠狠刷在地上。 “该死,赵慎之为什么会插手。” 周方的脸色开始变得铁青,他的拳头紧紧攥着。 侍卫在一边,阴狠地道:“大人,要不要我亲自去把那个陈莫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