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站在客厅的沙发前,面前坐着的女人正在对她说话,女人穿着柔软的黑色丝绸长裙,包裹出来略微清瘦的身躯。
盘起来的发髻一丝不苟,看起来高贵典雅,但有了岁月痕迹的枯瘦面庞显得有些刻薄。
女人放下手里的咖啡,右手摸了摸的珍珠耳环,这才开口:“好吧,阿兰娜,我想你应该已经读过了放在你卧室桌上的信件了吧?”
“是的,夫人。”阿兰娜从来不敢喊诺特夫人母亲,她不允许,刚好她自己也不愿意。当然,如果在外人面前,就另说了。
“我想你应该能看出来那是什么?”
“一份录取通知书,来自霍格沃兹。”
女人手上转动珍珠的动作迟钝一秒钟,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悦,但很快便被一贯的笑容替代。
“是的,不错的一所学校,不是吗?你的哥哥也被录取了,一个星期后你们就会被送去霍格沃兹。”
女孩儿原本木讷无神的浅蓝色瞳孔微动,有了一些光亮。她缓缓地抬头,看向诺特夫人和一旁的男人。
诺特先生穿着棕黑色熨烫服帖的羊绒大衣,坐在诺特夫人身旁看着最新的报纸。见两人没有说话,才放下报纸,看向阿兰娜。
“阿兰娜,你是诺特家的孩子,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的。希望你入学后,不要忘记自己作为一名诺特的使命。”
阿兰娜点头,再也没有抬起:“是的,父亲。”
——一周后
1971年的9月,阿兰娜和坎坦克卢斯一同被诺特夫妇送到了九又四分之三车站。
阿兰娜穿着前天在对角巷新买的黑色长袍,推着一推车的行李,上面的鸟笼里一只雪鸮正用铅灰色的喙梳理着雪白的羽毛。
在行李被施了缩小咒,阿兰娜将行李揣进兜里,跟在坎坦克卢斯身后进了车厢。
车厢走廊里有不少和他们同龄的孩子,三两个结伴说着悄悄话。
阿兰娜注意到,一个笑容可掬、面带酒窝的女人正挨个询问车间里的孩子们需不需要零食。
“收起你多余的目光,阿兰娜。”坎坦克卢斯停下脚步,微微侧头不悦地提醒道。
“哦,对不起。”阿兰娜垂下头,跟在他身后进了一间空包间。
阿兰娜在坎坦克卢斯对面靠窗的位置坐下,双手放在桌下把玩着手里的魔杖。
这是一根黑胡桃木做成的魔杖,杖芯是凤凰羽毛。售卖魔杖的奥利凡德告诉她,这根魔杖往往会选择一个直觉敏锐和洞察力强悍的主人。
凤凰羽毛的杖芯使得它会对主人十分忠诚,但是黑胡桃木的魔杖往往难以掌控。
阿兰娜手指抚摸过魔杖光滑的杖身,耳边响起奥利凡德的话:“只有遵从本心的人,才能真正发挥出它的作用。”
阿兰娜一度觉得,这根魔杖绝对挑错人了。
“嗨,诺特!”包间外站着一个同样穿着霍格沃兹巫师袍的男生,他个子高高的,皮肤有些黑。
男生注意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阿兰娜,调侃道:“这就是你那个妹妹?一个金发的……诺特?”
阿兰娜放在腿上的手一紧,她胆怯地看向对面的坎坦克卢斯。
诺特夫人为了不让家族丑闻曝光,对外的说法是,阿兰娜是坎坦克卢斯的双胞胎妹妹。但是自小体弱,被送到乡下休养,7岁后才接回家里。
但是老诺特和诺特夫人都是黑发,生出一个金发的女儿,几乎不可能。
“埃弗里,注意你的修养。像个长舌妇一样打听别人的家事,可不是纯血应该有的行为。”坎坦克卢斯沉声回敬道。
那双和阿兰娜相似的蓝色眼眸深晦,如同潜伏在黑夜里的毒蛇一般。
“All right!别那么小气诺特,我可没有恶意!”埃弗里笑着走了进来,对着角落里的女孩儿开口道:“小诺特,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阿兰娜没想到埃弗里会坐在她旁边,愣了愣,默默点头。
埃弗里满意地坐下,对着诺特说道:“猜猜隔壁是何方神圣?”
“洗耳恭听,先生。”坎坦克卢斯依旧垂眸看着手里的《魔咒入门手册》。
“是布莱克家的那个小子——西里斯·布莱克!”埃弗里低声说:“我可是亲眼看见安多米达带他进了车间。”
“布莱克……”阿兰娜小声嘀咕道。
坎坦克卢斯挑眉,双手合上了那本厚厚的魔咒书,看向埃弗里。
埃弗里朝着阿兰娜点头,神采奕奕:“是个伟大的姓氏,我敢打赌,这个新来的会和咱们成为同窗!”
阿兰娜看了眼坎坦克卢斯,望向车窗外的风景。
“埃弗里!埃弗里!”
包间外穿来一阵声音,几个结伴的男孩子站在车间外。埃弗里应了一声,对着坎坦克卢斯说:“我先走了。”
阿兰娜注视着窗外的景色,喘喘不安地畅想着新学校的生活,会和麻瓜世界有什么不同吗?
下车后,在老师的带领下,阿兰娜来到一个黑色的湖水旁边。水中倒映着一座酷似吸血鬼古堡的建筑,在黑夜里显得更加神秘诡谲。
带队的老师招呼着他们上船,三个孩子一只小船。阿兰娜看着黝黑的湖水,有些害怕。
“克卢斯……”阿兰娜回头,发现克卢斯已经上了一搜小船,船上已经满员了。
“还没上船的孩子们,抓紧!”
阿兰娜在催促声中,走向一只空无一人的小船,抬脚就要上去。在踩上去的那一刻,船身一歪,阿兰娜感觉身体失去平衡,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