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个少年站着的地方背光,明明两个人的距离也不近,可白兰却能很清楚地看见少年脸上温柔的笑容,她也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只是觉得他和平时很不一样。
“是你!黄瓜精。”气氛破坏大师白兰一下子就打碎了岁月静好的画面。
少年没有被她激动的情绪影响,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不要随便给别人取奇怪的绰号啊,白尼特小姐。”
白兰和少年的孽缘还得从好多年前说起,那时候她去蒙德找爸爸妈妈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被一伙人缠上了。后来才知道他们要找的是个留着两条麻花辫的穿着绿色衣服的男孩子,而白兰正好符合这个造型,那时年纪不大的她还带着几分雌雄莫辨的少年气。
总而言之,就是那群人找错了人。后来见到了罪魁祸首的白兰也就自然而然地将怒火转移到了他的身上。白兰原本挺喜欢穿青色的衣服,现在也不怎么穿了,就连麻花辫的发型也改成了披肩发。
“!!你都听见了?!”白兰意识到他大概听到了自己刚才和公子的谈话,“还有不要用我的话啦!”
“欸嘿。”
“温!迪!”
白兰正准备张开风之翼乘着风场飞上去,那个风场就消失了,接着他像一只轻盈的风晶蝶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落在了白兰的面前。
风场再一次出现了,这一次白兰就处于风场的中心位置。温迪向她伸出一只手,微笑着看着她:“让我带你上去吧。”
白兰也向他伸出手……“pia”地一下打开了温迪的手:“我自己来。”
接着,她走出风场,掏出自己的法器——“退堂鼓”。
伴随着“咚巴拉,咚巴拉”的声音,白兰每敲击一下鼓面,退堂鼓的下面就会发出一道气流。白兰就随着气流一点一点地升高,慢慢地把自己抬上了屋顶。白兰上辈子还没穿越到提瓦特大陆的时候,她曾经加入过学校的鼓号队,所以她退堂鼓打得可六了。
自从来到提瓦特后她上辈子的事情很多都记不清了,可是鼓号队的事情哪怕她再穿越一次,重新在羊村活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明明可以用音响解决的BGM,学校却偏偏要征召廉价,哦不,是免费劳动力来为每个星期一的升旗仪式伴奏。还记得那次白兰的学校在校外租了一处场地举办百年校庆,其他学生都坐在会场里开开心心地看表演,而她作为鼓号队的一员却穿着不合身的衣服,站在寒风之中敲打迎宾奏乐。
白兰隐约有个念头,自己上辈子似乎是知道一些有关提瓦特大陆的事情的,可这部分的记忆被模糊的尤其厉害,她小时候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可是当她第一次见到温迪的时候某根神经却被狠狠地触动了一下,虽然她连一个名字都想不起来,却对陌生的少年有种莫名的熟悉,这份熟悉大概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另一份记忆带来的。
好不容易来到房顶上后,先一步上去的温迪又一次伸手扶了白兰一把,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斗气很没有意义。
两人在房顶上坐下后,难得地安静了一会儿。
“要尝尝我从蒙德带来的蒲公英酒吗?”温迪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酒来。
其实白兰现在并没有很想喝酒,但是她乐于看见温迪分出酒时心疼的样子:“好啊,难得你这小气的黄瓜精愿意把酒让出来。”
“喂喂,你起的绰号可是越来越过分了。明明我是看你失恋了好心来安慰你的。”温迪饮下一口酒,嘴里带着几分酒气不满地抗议。
“什么啊,哪有失恋。”虽然自己在一个刚认识的帅哥面前的好感大概直接down到了最低,并且经过刚才的一番表现估计百分百已经丧失了和他谈恋爱的可能这件事确实有些令人沮丧,不过完全没有到失恋这么严重的地步好吗。
温迪不知又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琴来:“正好我在璃月学了一首新的流行音乐——《失恋气球》,你想要听吗?”
“都说了不是失恋啊!”
“失去你就失去,全世界~”
“而且璃月哪有这首流行音乐?”
“从那天起~”
“你不是在问我吗,我不要听啊喂!你怎么就开始唱了。”
“拒绝得很轻易~”
白兰的瞳孔中燃起了小火苗……
“哎哟喂!”温迪委屈地收起了他的琴,“好嘛,不唱就不唱了。”
“白兰呐,你现在为什么要叫我黄瓜精?明明前几年还喊我绿堇瓜。”温迪换了个话题。
白兰想都没想就回答他:“谁让你是老黄瓜刷绿漆呢。我小的时候你就是这样了,现在还是这样,完全没有变化啊。”
温迪wink了一下:“欸嘿,我本来就年轻嘛,可不是装嫩哦。”
白兰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温迪看上去就手感很不错的脸蛋:“那……你要是肯把保养的那么好的秘诀告诉我,那么我以后就喊你帅气的温迪大人怎么样?”
“白兰你啊……”温迪凑得离她近了些,“以后少生点气。”
说完后,他又迅速地撤走了。白兰的这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她一个人憋了半天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温迪,你怎么来璃月了呀?”
温迪给白兰快要见底了的杯子又添上了一杯酒:“嗯,来看看白兰你,顺便拜访一个老朋友。”
白兰端起酒杯瞥了他一眼:“哼,我今天才到璃月,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在这里。”
“是真的哦,我在风中感受到了你的气息。”说这句话的时候温迪一直看着白兰的眼睛,显得非常真诚。
两人不再说话了,又喝下几杯酒后,白兰似乎有了勇气说出自己一直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