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疲软的剑身瞬息绷直,恍若开弓的箭一般向安一缓的手臂刺去。
安一缓手臂向后虚晃而过,身体贴着软剑向洛黄靠近,食指微曲在软剑上一点,钢直的软剑以点为中心寸寸软化,如悬空的柳枝一般在空中弯曲似拱桥,掀起的强大劲风鼓吹着洛黄散落在额前的碎发,余威顺着软剑蔓延至洛黄的手腕,将她握着剑的整只手臂都震得微微颤麻。
绕是如此,洛黄依有余力另运起一掌打向安一缓的前胸。
安一缓伸手牢牢卡住他的命门,“好犟的脾气!”
洛黄双手动弹不得,眼中的锐气丝毫不减,抬腿向安一缓横扫而去。
安一缓放手躲避,原本处于劣势的洛黄却欺身而上,双腿绷直夹在他的腰间,整个人似一条蛇一般缠在他的身上,绕至他的面前与他平视,伸出的尖尖一指宛如一柄锋利的小刀直取他的双眼。
安一缓运气凝神,先是抬手在额前一挡,随之手腕一转,手指成爪顺着洛黄的合谷穴蜿蜒而上,最终用力在洛黄的曲池穴上勉力一指。
洛黄浑身一软,顺着安一缓的身上滑下,跌倒在地,全无力气。
只剩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仰头望着安一缓,滴溜溜地直转……
安一缓抬步刚要上前,二楼上一个身影径直掠下,“子枫兄,还请手下留情!”
他上台后,原跌倒在地的洛黄捂着受伤的手臂站至他的身后,望向安一缓的眼里尽是不忿。
明明方才对自己下狠手,要戳瞎他双眼的是他,自己方才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他倒还生气了……
安一缓摇头苦笑,一脸无奈。
“我家三弟不懂事,还请子枫兄多多见谅……”说罢,他冷着脸,偏头向洛黄斥道,“还不快跟子枫兄道歉!”
“方才是我莽撞,有得罪之处还请安公子见谅!”
言辞虽恳切,只是他微微皱起的鼻子,上撇的唇暴露了他的不情不愿。
“罢了……”安一缓懒得在这上计较。
“谢过安公子之后,便下去吧!”
洛黄闷声道谢后,低头向台下走去。
他一走,台上便只剩下安一缓与洛赤二人。
“子枫兄,上次我俩交手还是在三年前学院的校考上了……”洛赤右手持着长剑,负手而立,回旋的春风鼓吹着他的衣袍,衣风猎猎。
那时他棋差一着,败在安一缓的手下,也由那时起便落了个“老二”的名号!
左子枫,右景明,他安一缓凭什么事事都要压他一头!
前几月他也本该参加乡试,这些年他日夜苦读为的便是能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岂料人算不如天算,好巧不巧他竟于乡试前夜发起高烧,榻都起不了……
闹到最后连考场的门都没进去,一度沦为诸人的笑柄!街巷谈资!
这几月里他神色郁郁闷在家里门都未出,将重心都用在了练武之上,只为着今日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败安一缓!
“三年已过,今日便请你来验证一下我的修炼成果!”说到最后,他清俊的面容已变得微微有些狰狞,伴随着一阵蜂鸣,他手中的长剑出鞘,直击长空。
他脚尖点地而起,身形挺直,跃至长空握住剑柄后,横空一扫,剑波似流光一般散去,又似硫酸雨,顷刻间便将铺着红色绸布的地板穿透,露出一个个黑色的密密麻麻的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