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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大地震后(2 / 3)

本土是什么状况。要求所有学生向东京的方向鞠躬,并指挥全校的学生为死难同胞默哀。

奈奈和她同龄的学生都出生在大连,但是他们的父母辈、祖父母辈大多都还在日本本土。

灾难发生后,奈奈也没能逃过亲人去世的悲剧。大连的西本愿寺(日本人移民大连后建的神社)整天都在敲着丧钟,道场早已经被准备办葬礼的家庭排满。奈奈停课一周,参加了祖父祖母,还有叔叔和姑姑的葬礼。

奈奈从小一直在大连长大,日本从来没有回去过,因为聚少离多,感情不深,全家只有她一个人面对亲人去世比较淡定。但是她的大哥小林贵彦、龙凤胎哥哥姐姐明希和志南,则生在日本,从小受到祖父祖母的呵护,祖父祖母的去世,对他们来说就像天塌了一样,在道场里,他们悲痛欲绝,涕泗横流,奈奈在一旁看得束手无策。

经过一周的调整,学校恢复了正常的教学。政治理论课,走上讲台的,不再是那个文质彬彬的西装老师,而是身着深蓝军服、冰冷傲骨的关东军军官。

新教师锐利的目光扫视了整个教室,所有同学的灵魂都为之一颤,军官开口讲话:“从今天起,所有学校的政治理论课,都由关东军负责教授。我就是你们的新老师,野村……”

奈奈的政治理论功底深厚,一场自然灾害,政治理论课的老师就换成了关东军,她深知这背后的运行原理。奈奈内心忐忑不安,恐惧交糅着担忧涌上心头。

她有半年没去小岗子了,而她的心里,无时无刻不装着程路阳。手中的怀表,还在滴答滴答走着。到了正午十二点,俄国教堂钟声响彻大连上空,手中怀表的玻璃罩透射奈奈的面容,时针分针秒针分秒不差,正好重叠。程路阳的技术高超,让奈奈打心底佩服的同时,也让她无比困扰,长达半年她完全找不出再去钟表店的理由。

奈奈:“那就只好这样了。”

说完,奈奈上牙咬着下嘴唇,将怀表往地上狠狠一摔,再用脚狠狠地往上一踩,玻璃罩出现纵横交错的裂纹,而表盘也只是出现轻微变形。

奈奈捡起地上的怀表,带有裂纹的玻璃罩反射奈奈的面容,仿佛奈奈的脸也跟着破碎。奈奈鬼笑:“哼哼!换个玻璃罩,也应该去找‘专业人士’吧!”

半年过去了,时代的变化仿若过了半个世纪,而那场关东大地震,又像是一场分水岭,划清了时间的界线。上海的摩登之风到底还是吹到了大连。奈奈再次来到小岗子,上衣下裙的清汉女,变得更加紧身修型,有的富贵人家的妇女,还真就如她预言的那样穿上了旗袍,女性新装勾勒出的优美曲线,成为了新时代的符号。

练得一口熟练汉语的奈奈,这回勇敢地走进一家服装店,挑选一件上衣下裙的新装,袖子更加贴身,活动更加轻便。

奈奈从钱夹子中掏出几张日元钞票交给老板,却遭到老板犀利拒绝。

奈奈:“为什么你们都不收啊?!我没有别的钱了。”

老板:“没钱?没钱就把衣服脱了,你爱上谁家买就上谁家买,免得日本人的臭钱脏了我的手!”

奈奈:“你真是莫名其妙,钱就是钱,分个什么日本钱中国钱,不喜欢的话,你大可去洋行兑换,冲我发什么火,我不过就是个普通顾客。”

老板:“我就发火了怎么着,你可以选择不买滚蛋!”

奈奈:“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老板:“日本人来我们这也没讲过什么道理。”

两个人争吵激烈,小岗子来往的行人驻足围观。

“这套衣服,我买了。”程路阳温和厚重的嗓音从奈奈身后传来,弱化了两个人的唇枪舌战,压低了紧张的氛围。

奈奈回过头,半年没见一个人,再次见到他,当初的惊艳和心动,仿佛在重演。奈奈心跳加速,血液沸腾,荷尔蒙大量分泌,显然她还要重新适应有他的世界。

程路阳:“这几张票券是北洋政府盖过官印的,这个你总会收吧。”

老板轻蔑地把视线从奈奈手中的日元转移到程路阳手上的票券,放不下刚刚的架势:“你是她什么人啊?我凭啥卖给你?这可是女人穿的。”

程路阳和奈奈对视,然后坚定地说:“我是他哥哥,想给妹妹买套新衣服。”

奈奈不可思议地看着程路阳。

老板一把夺过程路阳手中的北洋票券,然后皱着眉头挥挥手说:“拿走拿走。”

程路阳轻轻地拍了拍奈奈的后背,微笑着对她说:“走吧。”

奈奈直接连衣服带人跟着程路阳离开了服装店。奈奈也忍不住回头看向店内的面红耳赤的老板。心想:“之前亮子哥也拒收日元,而这个老板看到日元就发这么大的火,这里的人,就这么讨厌日本人吗?亮子哥是不是也会排斥日本人?”

奈奈三步两步跟上程路阳:“亮子哥,刚刚……谢谢你……我是说……谢谢你帮我解围,还帮忙买下这套衣服,我知道日元你们都不收,可我……”

程路阳转过身靠近奈奈,然后把手搭在她肩上:“这衣服啊,送你了。看你穿这么好看,穿上了你又这么高兴,我哪忍心让你花钱,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多,留着以后再看到什么喜欢的,就可以多买点不是吗?”

奈奈:“可是,你为什么送我衣服?刚才你跟那老板说,你是我哥?”

程路阳:“难道……不是吗?别忘了,咱们可是有同一个干爹哦!”

奈奈:“也对哦!那……我跟干爹没有血亲,有血亲的是不是就是‘湿’的?”

程路阳点了点头:“嗯!可以这么理解。”

奈奈:“那是干的好还是湿的好?”

程路阳:“当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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