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吃饭。
好家伙,这个事怕是过不去了。
顾莺莺突然想到云竹那日在盛州同程复呛声的事,又想起一句老话,有其主必有其仆。
顾莺莺开始为自己未来的生活感到忧郁。
不过事情倒也没有她想得那么糟糕,朝彧似乎就真的只是随口提了一嘴,往后都未曾再提过此事了。
在顾莺莺松口气的同时,云竹陷入了一段哑谜中的迷茫,不过并没有多少人重视他。
因为顾莺莺除了每日读书之外还有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陪朝彧下棋。
说是陪,其实大多数时候是朝彧一个人下棋,顾莺莺窝在旁边看天书或者打瞌睡,等到朝彧下完了再帮他收拾棋盘什么的。
偶尔心血来潮,顾莺莺也会同朝彧对弈(单方面挨揍),让她十个子都下不赢的那种。
车里明面上放着的棋盘是围棋,顾莺莺不会。
车里暗格里还塞着一副象棋,顾莺莺还是不会。
至于为什么会被朝彧抓住来当个小棋童,是因为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朝彧极少见地睡了个午觉,而顾莺莺又极少见地没有睡着。
于是顾某人趁朝彧没醒,把罪恶的双手伸向了小案几上的棋盘,一个人乐颠颠地下起了五子棋。
然后因为下的太快乐,以至于朝彧睡醒了她都没发现,还窝在软榻上琢磨下一步棋怎么走。
接着被朝彧抓了个正着。
于是就发生了上述事情。
马车上的日子实在是悠闲而又无聊,顾莺莺穿着前段时间朝彧打发云竹给她新买的衣服窝在自己的小榻上撑着下巴发呆。
心底还在暗暗算着这已经是她离开程府的第十一天。
顾莺莺总觉得天气似乎有些转凉了。
“你买的衣服真的没有偷工减料吗?”顾莺莺这天实在闲的没事干,漂亮哥哥再好看也禁不住没人搭理她,只好把车帘卷起来,拉开车门同外面正在赶车的云竹搭话。
“没有。”云竹理都懒得理她,随口应了一句。
“那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凉?”
“冷就裹被子去。”
“这样很不雅观,要注意形象。”
“……”云竹翻了个白眼,暗暗唾弃自己怎么就闲得慌跟她搭话。
虽然没人回她,顾莺莺仍然不觉得尴尬,继续窝在车门边闲聊。
“我们这是往哪走?”
“你不会看?”
“笑话,我要是会看还问你?”
“……”
“你该不会也不知道吧?”顾莺莺皱着眉四处看看,心里盘算了一下现在跳车跑路还来不来得及。
“……”
“太阳打哪边出来的?”
“东边咯。”
“那你说我们往哪走?”
“不知道啊,太阳又不在你脑袋顶前面。”
“……”
顾莺莺见他不说话,还专门伸出头确认了一下确实没对着太阳走。
“打北走的。”云竹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路痴顾莺莺的问题。
顾莺莺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天气变凉了。”
“可是为什么要往北走?过冬不往南走的吗?”
“……”云竹忍无可忍,反手直接把门拉上,拒绝再次回答顾莺莺的憨批问题。
被迫吃了个闭门羹的顾莺莺摸摸鼻子,转头向朝彧告状:“你家车夫好凶啊。”
车夫云某人故意往路中间石头上压过去。
被颠了一下的顾莺莺:“你看他还报复我。”
然后又被颠了一下。
“……”
行,你能,我忍还不行吗?
顾莺莺哼哼唧唧地往自己榻上挪过去,把小被子裹上了。
朝彧忙里偷闲地抬头看了顾莺莺一眼,继而伸手掀开车帘往外头瞧了瞧。虽说越往北去天气越凉,但毕竟未到最北端,又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似乎还不至于裹上被子。
他重新放下帘子,在思考是否要真的带着这个人一起走。
“我们为什么要往北去啊?”顾莺莺腆着脸蹭到朝彧身边,主要是为了蹭他搭在一边的狐裘。
“自然是居住在北方,你觉得不妥?”朝彧瞧见了她的小动作,也没说什么,微微侧了侧身子,让出了一块位置给顾莺莺占着。
“妥得很妥得很,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人杰地灵,才能生出您这绝世之姿的人。”顾莺莺偷偷地抱着狐裘,快乐地拍着马屁。
“……”马车诡异地抖了抖。
“我祖籍在南方。”朝彧似笑非笑。
“南方好,风水养人,灵气充沛,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可主人长在北方。”云竹偷偷插嘴。
“北……”
顾莺莺刚开了个口就一皱眉,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
合着你俩玩我呢?
顾莺莺撒开手,憋着气又挪了回去,一个人窝在床上生闷气。
一时之间车厢内静了下来,三人谁都没有说话,正当云竹觉得是不是应该安慰安慰顾莺莺的时候,顾莺莺把头塞在被子里闷闷地说:“南方北方是一家,你好我好不如全都好。”
“……”
“噗嗤。”
朝彧没忍住笑了出声。
还笑我,记仇.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