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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船(2 / 5)

,可是却可以写到推研简历里面。我本身在这个十一人团队里面是负责宣传的副组长,那么我在简历里面就可以写“副组长”。可是如果是作为普通组员,写进简历里就没那么好看了。但是,在这个项目里,组长和普通组员的工作量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有几个人划水,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清楚。到了评上奖的时候,几个组员为了有个头衔,开口说要给我们每个人都安个副组长。这虽然有点不公平,但也不是什么大事,组长有点犹豫不定,我本来也不是非要反对的,但偏偏是全组最划水的那个女生叫得最欢。那个女生整日不干活,却能说会道,竟然能讨得全组人欢心,我却很讨厌她。她要自己安一个执行副组长的称号,这本来是与我无关的,可是看她不断逼组长发话,我忍不住怼了她几句。

我:“你干嘛老问超哥(组长)呀,可以去问问王老师(我们的指导老师)呀”

没想到就这一句竟然惹急了她。沉默了一会儿,她回道:“我问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呀?”

我已经察觉到她语气的不对劲,毕竟平时嬉笑打闹,都不是这样说话的。我不是挑事的性格,已经打算息事宁人了:“我是觉得,老师才最有决定权呀(嘿哈)”

我还加了一个“嘿哈”的表情。现在想想真是傻透了。

没想到,这一句起了反效果。可能她本来就心虚,我又不停地提老师来压她,她有些受不了了。她开始口不择言。

“我们组的事,为什么非要老师来管?”

“你以为自己是谁呀,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说什么说”

“你是不是就是想独占功劳啊?”

看了这几句话,我已经知道她对我只剩恶意了。我觉得自己的心开始结冰,我一下子没法接受平时笑脸相迎的同学突然就撕破脸皮。我下意识地开始辩解。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发道。

“你闭嘴@非凡”

她秒接。

我还能说什么呢?此时如果我也对她说“滚”,岂不是跟她一样没有教养了吗?所以我只能听她的话,闭嘴。

很过分对吧?我也觉得她说的话很过分。只不过我的几句话触动了她的利益,她就像一只贪吃的秃鹫一样对我露出了爪牙。可是纵然她的话这么过分,群里也并没有一人帮我鸣不平。为什么呢?因为她是年级里的红人,人脉四通八达,认识的社工大佬不计其数。而我只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平凡人,靠着自己懂的那点宣传技术在组里混下去。平日里一起熬通宵做方案、一起堵老师办公室争取资金的其他几个副组长,到了这种时刻,一个个都变成了一言不发的透明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明哲保身”吧?做得真好。学习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自己太懦弱、太无能,让她觉得好欺负。如果是组长让她找老师,她还敢这样回复吗?

事情终于以她和一帮组员成功变成了“副组长”结尾。这些我都不关心,我无所谓了。我还是可以在我的简历上写上“副组长”,那可能是我那张空荡荡的简历上唯一明亮的一笔;但现在我不想了。我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脱离了那个我曾经得到温暖和爱、并且找到了一点自己价值的组织,也脱离了那个大家都熙攘热闹着的世界。

我成了自己一个人。现在,我扶着冰凉的窗户,看着楼下的一片黑暗,仍然是自己一个人。

也许我还没有想明白。但是那又如何呢?人穷尽一生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如早早了断。我只谈感受。我感受到的就是,世界之于我已经没有任何明媚的地方了。

还等什么呢?我听见下面黑暗的丛林里传出恶鬼召唤的号角,仿佛在呼唤我的名字。他们以阴森诡异闻名,用于接纳破碎的灵魂却再合适不过。如果不愿在光明中龃龉,就让我做一名黑暗中的行者,再也不怕黑暗,因为我就是黑暗本身,堕无可堕。

耳边风声戛然而止,又好像一切刚刚开始。

03

醒来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痛,然后我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件事:我的腿断了。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叫出来,如果叫出来了那一定是很惨的一声吧?

头晕了一阵,我终于想起来自己做的事情了。如果成功了,那么……

“这是地狱吗?”我竟然沙哑着嗓子说。

“不是!”我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回答道,接着就有一堆花花绿绿的色块映入我的眼帘,“你还想去地狱啊?你怎么不想上天堂呢?”

这个声音似乎唤起了我的某种可怕的记忆,让我心里一阵恶寒。我还没来得及接受自己还没死的事实,又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从腿部传来。

“啊——轻点!”这回我搞清楚了,这个女人正在以处理猪大骨的方式处理我可能是断了的腿,她撸起身上穿的彩色纱裙的袖子,活像霹雳娇娃。

“已经很轻了,”珠玛说起话来中气很足,“如果是可洛,我绝对不会这么温柔。”

我的腿刚刚被她吊起来绑在了半空中。除此之外,我的头也很疼,胳膊上也有火辣辣的感觉。我周身仿佛蜕了一层皮,可是心脏却还在咚咚地跳着,告诉我一切还没有结束。

我突然感到很难过。像是受了一个天大的委屈,超想找个人抱头痛哭。

“伤口都处理好了,”珠玛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大概要养一两个月吧。”

然后她就走了。

我环顾这个狭窄的房间,房里只有一张床,地上堆满了书、纸、球等各种形状的杂物,墙角有一张木桌。我感觉现在应该是下午,格外暖的黄色的阳光洒在我吊起来的腿上,在对面的白墙底部投下一片浅浅的暗影。我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痛,胸口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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