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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化(3 / 5)

内涵她和鸡神,一瞬间她臆断自己成为了千夫所指。如果不是我一时兴起选择了呆在宿舍看综艺,或者她直接略过了来找我这一步骤、进入下一个步骤,那么后果将是我不能设想的。那天晚上,我一直听她倾诉,对她表示我能理解她,直到她情绪稳定,才把她送回宿舍。后来我想我这算不算是阴差阳错地救了人一命,但是要我说这感觉一点也不好,我希望下辈子也不要再有第二次。守在大竹身边就像守住一颗定时炸弹,搜肠刮肚地回应她的话让我心力交瘁,我感觉刚才吃的薯片还没来得及转化成脂肪就被消耗掉了。直到她跟我说“我想去睡觉了”,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竹这事让我心神不宁了一天,我在做电工实验的时候还在想如果我是大竹能不能及时抽身,结果接错了线整个短路,差点把自己电死。电光火石之间我得出结论,这件事情我还真的不能打包票。我虽然没有尝过爱情的苦,但也并不知道它的甜,又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抵抗住它的诱惑呢?人有的时候就是明知不可而为之,即使理性上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是错的,感性上也会不由自主地做错。就像大竹,她不是没有尝试过拒绝鸡神,但终究还是深陷泥潭没法自拔。这其中的缘由,一方面鸡神确实有问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大竹内心不够强大,她的独立人格没有到达坚不可摧的地步。不够强大的人,就只有在生活的毒打之中慢慢磨砺。

想着想着我颇有体悟,就想去找珠玛聊天,也想顺便问问可洛的情况。但当我翘掉晚上的班级团日活动来到珠玛的店时,店里却只有小伊一个人。

他在喝一杯咖啡,也不怕晚上睡不着觉;面前还是摆着一本厚厚的书,看样子丝毫没有想要搭理我。于是我礼尚往来地也无视了他,独自向珠玛的里屋探头探脑时,他却居然主动和我说话了。

“屋里没人。”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有点尴尬,“哦”了一声,心里有点不高兴,刚才给珠玛发微信的时候她明明告诉我可以来的。正在我犹豫是要等一会儿还是打道回府的时候,小伊又说话了。

“珠玛去捕欲怪了,因为可洛没有了刀,不能帮她捕了。”

……又是一句信息量过大的话,我从来不知道可洛在帮珠玛捕欲怪,他们也从来不会跟我说这些,想不到我竟然从小伊的口中知道了。

“至于可洛,他很多天没有来,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一时无言以对,知道自己此刻已经完全被这个十岁的孩子看透了,不用我开口,他就已经回答了我所有想问的问题。不过我这人一向破罐破摔,既然他今天这么有兴致回答我的问题,那就不妨再问几个。

我想知道他对莫西怎么看。

我试着找一个问题的切入点,迟疑着说:“那个……可洛的刀丢了,有没有可能再找莫西拿一把呢?”

“你在问我吗?”他终于从书上抬起头来,仿佛刚刚察觉到我的存在,“当然可以。”他似乎是随口说道,旋即又低下头去。

“……什么?”这又是一个我意想不到的答案,既然可以,可洛为什么不去拿,纯子又为什么把那把刀视作重要之物呢?“那应该怎么才能……”我试着继续问道。

“第一步,找到莫西。第二步,找他要把刀。” 小伊又抬起头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正当我认为他在说废话时,他又补充道:“重要的是,要找到莫西哦。”

找到莫西……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重点!一般来说,莫西只会在人们即将变成脱魂者的时候出现。前一段时间我刚刚知道,莫西的情人有一种铃铛,这应当是召唤莫西的第二种方法。不过我不知道的是,作为莫西的养子,可洛会不会有召唤莫西的其他方法呢?

“找到莫西,他就会给我们刀吗?”

“是啊。你很意外吗?”小伊说道,并不打算做更多的解释。

“这确实……跟我想象的有所不同。”

“跟你想象的有所不同的事应该还有很多。”小伊轻笑一声,分明就是在等着我咬钩。

“比如?”于是我问道。

“比如欲怪的来源。”他沉静地说,“很多人都会说欲怪来源于人与人之间感情的裂缝,其实那是不准确的。欲怪的真实来源是人类的异化。更准确地说,是因异化而产生的情感缺失。”

“异化……是什么?”我仿佛在某个哲学书里读到过这个概念,但是记不清了。

“当人类沦为劳动的奴隶,当社会阶级和主流价值观成为个体思想的统治者时,就发生了异化。说通俗点,当你想吃糖,不是因为你真的想吃,而是因为你周围的人都吃的时候,你就大大的异化了。这是你们人类自己提出的概念,在马克思的著作《资本论》中提到过,你不读书么?”

我愣了一下,旋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异化这个词很生动,用来形容现在很多人的心理特征,再合适不过。

“那么,”我思忖着,“莫西是想要打破这种异化么?”

“异化是大势所趋,打不破的。”小伊似笑非笑地说道,他的语气让我不寒而栗。

“那为什么还要捕欲怪呢?”

“原因很多。”小伊啪地把书合上,“或许可以从别的角度想一想。”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椅子上爬下来,然后旁若无人地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不低头只能看见他圆滚滚的脑袋上稀疏的呆毛;接着他走出大门,拐了个弯不见了。我一边诧异他所说的话,一边联想着大竹。不知可洛抓走的这个欲怪让大竹好过一些没有?可欲怪被抓走后大竹好像并没有好转,甚至在休学的边缘疯狂试探,还像个索命鬼一样找上了我。

我独自坐在桌子上开始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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