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门口的自动迎客声音响起,祁钰到了,手上还拿着一份棕色档案袋。
祁钰脱了大衣搭在椅背上,落座后朝方惟也伸出手,“你好,方先生,我是祁钰”。
“你好,我是方惟也”
两人握了握手,祁钰叫来服务员点了杯咖啡把档案袋推到了对面。
“方先生,我相信你对这里面的东西会很感兴趣的”
方惟也拿起档案袋打开扫了一眼,标题是‘盛池集团董事长池景’的报告看的他脸上意味不明。
祁钰喝了口咖啡看向他,没问他关于这些文件的问题,只是开口问道:“方先生就是池娆口中的‘阿也’吧?”。
方惟也看报告的思路被打断,目光转向祁钰,“是的,祁先生既然知道了这个名字,那就不用绕弯子了,这些报告是你让人调查的?”。
“呵还真是你啊,你怎么还敢回来的?”
当年抛弃了池娆现在又干嘛回来,揭她伤疤?还是想追忆过去?
祁钰用更冷硬的语气开口:“知道池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去学校吗?你只关心我带来的这些报告?从前是你,现在也是你,你带给她的从来就只有痛苦”。
“什么?!”
他以为那天之后池娆只是不想见到他才一直没去学校,是出了什么事吗,啊对了,她是有些不对劲的,于是急切地开口:“她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如果不是你刺激她她就不会发病”,祁钰苦笑着吹了吹咖啡的热气,“但可笑的是,也是因为你才找到了她治疗的新方向”。
方惟也双手交叉在桌上问:“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还有治疗新方向是什么?”。
“重度抑郁症,医生给出的新的治疗方向是继续加大你对她的刺激,这对控制她的病情发展很有帮助”
难怪了,重度……抑郁症,难怪那天她的行为会那么反常了。
我对她怎么就成刺激了?当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方惟也怀着这样的疑问问道:“我能问问当年池娆在我离开后发生了什么吗?”。
祁钰今天约他来就是为了这句话,他虽然没有亲自去过那个地下室却听他母亲说过,那间地下室的一面墙上刻满了模糊的‘也’字。
接下来的时间,祁钰把池娆这些年的经历尽数告诉了方惟也,后者听后窒息到把手心掐出了血印。
“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配合池娆的心理治疗,而那些报告则是因为我跟你都是在调查同一件事情,我们可以合作,但我希望你不要再次给她带来伤害,至于我为什么这么说,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祁钰犀利地看着他说道。
“我会配合的,治疗什么时候开始?”是听得出来的妥协语气。
“我会安排的,在这之前希望你整理好自己的感情,不要再对她抱有幻想了”
她再也经不起第二次了的抛弃了。
祁钰说完起身离开了咖啡厅,方惟也呆坐在椅子上,手指骨节被握的泛白,她原来是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的啊,如果不是我,如果我再坚定再握紧点的话……
可是他知道,世上没有如果,那些可怕的回忆直到现在都还在折磨着她,错过的十三年的时光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池娆时隔半个多月出门,势必要玩得尽兴而归,于是跟李子明他们从台球厅玩到了网吧,十二点多才回到家,等她躺到了床上才想起来要联系方惟也,点开手机看了看时间,算了,明天再说。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电话声吵醒的,伸出手胡乱在床上摸了一通才按了接听。
祁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醒醒,快点起床,一会儿秦医生就到了”。
池娆没回他,蒙着头闭着眼装si。
“池孟冬,你要是不想让方惟也看见你撅着腚睡大觉的样子就赶紧起来”
?
池娆刷地睁开了眼,谁??
“你说谁?”,池娆掀开被子找到手机对着传声筒大喊。
“方惟也,我让他作为秦医生的助手跟过去了”
他跟着秦医生过来?那是不是说明他已经知道我的病了……
在名为人类的羞耻心和自尊心的加持下,她并不想让除了祁钰之外的人知道自己的病,精神类疾病,名字并不好听。她学过生物,她怕自己会成为自然选择下被同伴鄙视抛弃的那个存在,成为那种优胜劣汰下的劣种人。
她的睡意瞬间全消,愠怒道:“你告诉他了?”。
祁钰听得出来她生气了,继续说:“嗯,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好起来”。
池娆不明所以,如果告诉别人她生病了,她的病才能好,那她宁愿病一辈子。
她生气地挂了电话,起来吞了几粒药片,抓起外套奔着车库去了。
这些年她也算是看开了,什么狗屁抑郁症,大不了发病时自己整死自己,她也不想再被任何人以任何形式任何理由拯救了。
十分钟后,楼下客厅,秦医生带着方惟也到了,女佣上楼去叫池娆,却发现池娆没在卧室里。
秦医生对此见怪不怪,随即给祁钰打电话说明了眼下的情况。
方惟也却是满眼担心和失落。她是在躲着自己吗……
秦医生:“小方,祁总让我们先回去,下次再来试试,走吧”。
方惟也点头,又忍不住问:“她经常这样拒绝治疗吗?”。
秦医生叹息,“不能说经常,自从我接手后,她就没有正经地接受过我的治疗,她也是我负责的病人里比较棘手的,像她这种已经出现自残和意识僵化的病人如果再不进行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