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开始头疼。
以前她眼里除了修炼,其他万事皆不挂心,所以从未想过这些任务是否有必要。如今看来,这些她曾经做惯了的事情中,竟有大半无益于修炼。
初夏想说不,但眼前却闪过方才掌门拒绝自己时的样子。
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好的,师尊。” 初夏垂头无奈道。
说罢,也不等掌门回话,便带着新来的“小师弟”向自己的昭昭阁走去。
掌门望着两人走远的背影,露出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骄傲的微笑。
这两件事原本就要安排给初夏,现在把要求定到最严,再用答应她做诱饵,不愁她不好好干!
至于最后让不让她走?到时候她说了可不算。
掌门抚着小胡子,美滋滋地想着:到时候仙门大比蝉联魁首,宗门内部连出“天才”,明年各大宗族的供奉,不如再涨三千极品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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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阁内。
谢景星坐在书桌前,望着堆成小山的各类修仙笔记、修炼教辅,内心十分崩溃。
事情要从三刻钟前说起:
彼时初夏刚带着他穿过半山的回廊,推开了昭昭阁的大门。还没等看清周围,他便被带到了这书桌前。
最初,他没在意桌上多了东西,这不过是一本《基础剑招:从入门到精通》,一篇《剑诀卓越之道》,一卷《零基础修仙宝典》,直到这座“小山”无死角地将他围在了中间。
“小山”外传来初夏脆亮的声音:“我就在旁边写修炼计划,这些书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对啦,每本上还有些我的小笔记,你也可以同步看看。”
他努力坐直身子,探头望向初夏。
午后暖阳透过黄花梨木窗格钻进屋来,在初夏身上洒下柔和的光团,衬得她肌肤莹亮,好似玉琢。
初夏似乎没发现他的目光,自顾自地低头在窗边矮几上翻开了几份修炼周报,托着腮思考起来。遇到想不明白的地方,还会提起笔来反复写写画画。
谢景星注意到,她面前的这些卷轴的笔迹都不同。
显然,她在帮同门修改修炼计划。
谢景星想不明白。
不论是把他拉到这昭昭阁来“好好学习”,还是帮同门一对多修改修炼计划,于她而言都没有好处。
如今的修仙界资源有限,每个宗门都是数着资源培养后辈。饶是天衡宗身为第一大宗,弟子之间也应当是有竞争关系的。
怎么回事,她居然真的想教会大家?
虽然谢景星想不明白,但他没时间再想了。
毕竟,他在山下埋伏三个月才混入天衡宗,可不是为了在这里上零基础剑修培训班的。
他得找个办法,赶紧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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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正坐着研究第六份修炼周报,既然答应了师弟师妹们,她便想如约将修炼计划做好。兀然听见哗啦一阵巨响,抬起头来一看,竟是谢景星正用着的那张书桌塌了。
那桌上堆积如山的书册没了支撑,把谢景星压了个结结实实。而此刻,他正艰难地尝试从这片废墟中拽出自己的衣服。
......
只见他无助地坐在跟他差不多高的书堆里,脸上闪过迷茫无措,小心翼翼拉扯着自己有些开线的袖子,像是被这巨型书山给欺负了。
初夏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
怎么说小师弟也才刚刚开始体系化修行,自己为了快点完成掌门的任务,便让如此上进的小师弟承受他这个阶段不该承受的压力。
罪过啊罪过。
初夏想走上前去帮帮他,可刚一起身,却发现对面谢景星拔袖子的动作更急了,大约是不想让她发现散开的线团。
只听“刺啦——”一声。
被压住的袖子彻底裂开,沿着开线的部分,露出谢景星的胳膊来。
空气一瞬间凝固。
初夏看见谢景星脸上的无措逐渐被羞恼代替,甚至连耳垂都染上了红色,急忙将袖子藏到了身后。
在初夏的脑补中:家境贫寒但心性坚定的小师弟,跨越千山万水,克服千难万险,踏进了梦想中的宗门。为了这天,他特地换上最爱的薄衫,却没想到因为她的心急,毁了少年苦苦维持的体面。
初夏觉得,自己确实非常过分了。
“咳——你,你还好吗?”初夏怕看着他会让他更加尴尬,侧着身说道,“今天先学到这里也可以的,等明天再......”
哎?
初夏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身侧一阵风刮了过去,转头才发现谢景星已经冲出了昭昭阁。
小师弟如此受伤,明天得想个办法安慰他。
初夏如是想着。
不过......小师弟已经自学到筑基后期了,怎么还不会施诀把身上的书册移开?
看来教辅里还得再加几本书......
正当初夏盘算着修改培养计划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阵陌生的警报声。
那声音尖锐、急促,带着刺耳的嗡鸣冲进初夏的耳朵,让人心绪不宁。
几乎是同一时间,初夏的宗门通讯器“咕咕”剧烈震动,初夏打开消息提示,只见一行鲜红大字跳了出来:
“护宗大阵被魔族攻击,内门弟子速来护阵!”
初夏的心漏跳了一拍。
魔族?
不是说至少二十年后,他们才会再出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