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小孩被你扶着坐起来之后,咳出了一口血。你在口袋里翻了翻,摸出一张纸巾递过去,对方没有接。
于是你简单粗暴地帮他擦了擦脸。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咳……”小孩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你估摸着他的伤势,绕过伤口把他抱了起来。轻飘飘的,因为太瘦了吗?
小孩没怎么挣扎,你一边往那个方向走,一边跟他搭话。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流星街。”他的声音不大,说话时的气息拂过你的耳朵。
你不太适应地侧了侧头,腾出一只手把头发别到耳后,顺便把小孩乱糟糟的头发捋了捋。
“流星街?是哪个国家的街道吗?”
“不知道……”
“好吧好吧,待会问你家大人好了。”
朝着小孩指的方向走,路边的建筑逐渐变多,都相当破旧,目测有五十年以上的历史,偶尔也会遇到几个人,不过看起来都不太友好。
你推测这里大概是某个国家的贫民窟。总比被扔到原始森林要好,你乐观地想着。
“就是这里。”
小孩轻轻推了推你,你弯腰把他放下来,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
“你确定?”
在此之前你预想过这里的生存条件可能不太好,但眼前的情况已经不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就只是一个废弃的下水道啊!空荡荡连垃圾都没有的那种!
“你家人呢?出门了吗?”
你按了按太阳穴,看着坐下来自行检查伤口的小孩。
“家人?”小孩眨了眨眼睛,“啊!是说来找我的那些人吗?他们在那里——”
你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抬头,看到了挂在管道上的几个疑似风干的不明物体。
“这些是什么?你捏的泥人吗?”
你握着刚刚取下来的东西看了看,是五官扭曲的人形,相当抽象的画风啊。
“嗯嗯!是我的玩具。”
小孩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惨不忍睹的笑容。你默默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到他面前蹲下。
“还是先帮你清理伤口吧。”
猪头脸的笑容,有点太辣眼睛了。
你找到了半桶水,下水道里的水……嗯……没有异味,就当作是雨水吧。
没找到合适的布料,你把手臂上的绷带拆下来将就着用了,至于你自己划的伤口,作为一名医生,你当然知道怎样划出血量多又好得快啦,所以已经结痂了,没什么大碍。
“看起来伤得不重嘛,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包扎完头部后,你示意对方脱下上衣让你检查一下。
“这些缝合线……是以前受的伤吗?”
你握着他的手腕捏了捏,内部似乎是完整的,是支离破碎之后被缝起来了吗?
“不记得啦。”小孩一脸无所谓地靠在墙上,指了指你的脖子,“姐姐你的脖子上也有缝合线哦。”
“这个啊,因为某个混蛋把我的头砍下来了啊。”你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猛然想起会吓到小孩子,又恢复成正常的笑脸,摸了摸他的头,“不会突然掉下来的,不用担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看着面前笑得满地打滚的小孩,有些郁闷,“到底哪里好笑啊?”
果然被吓到导致精神错乱了吧。
根本不是我们的问题,是这个小孩原本脑子就不太正常。
啊!难道是因为分裂出了很多个身体意识吗?
好了你的思维不要再发散了。
小孩似乎笑累了,抓着你的手坐起来,眼睛眨了眨,“大姐姐,你好有趣啊,我可以跟着你吗?”
“在这里等我,处理完了就来接你。”
你穿着一身沾血的白大褂进了楼。
五分钟之后,你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正朝你招手的小孩。
“葵,有新玩具了吗?”
名叫真人的小孩张开手臂,你把他抱起来,无奈地点头,“是啦。”
在目睹了一次“玩具”的制作过程之后,你就明白了对方完全不像看起来那么无害,但是在这种地方,有自保的能力也是必要的。
通过改变灵魂的形状来改变肉/体,这种事你还是头一次听说。最开始你以为是某种特殊的念能力,但使用凝之后并没有看出什么。除此以外,真人自身的存在也有些奇怪。
“都在这个房间里,你一个人玩,我去找些吃的。”你走到一扇门前把他放下,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不要乱跑,有空就把屋子打扫一下,我会把家具一起带回来。”
“好——”真人笑眯眯地朝你挥挥手。
街上一如既往的混乱。
昨天夜里发生了一起争夺地盘的乱斗,你和真人等到后半夜,那群人才分出胜负,搬进了一间不错的住所。
当然,胜者刚刚已经被你解决掉,那栋房子现在是你们的了。
一个月前,你从一个收垃圾的人那里得知了流星街的基本情况,对方索取的报酬是一颗糖果。
与你最初的设想不同,流星街并不是某个国家境内的贫民窟,而是一个可以接收任何东西的灰色地带。
[我们不拒绝任何东西,但也别想从我们手中夺走什么。]
这就是流星街居民所信奉的理念。
杀戮,掠夺,暴力,欺骗,在这里随处可见。货币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