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型爆炸声引走的FBI们没有找到可疑人物,埋在各处的塑.胶.炸.弹虽然很多,但威力并不算大,人迹罕至的地方也没什么人员伤亡。而搜查另一方向的朱蒂最终也被灵活的摩托驾驶员逃脱。FBI们收队复盘,警惕的男人重新像毒蛇一般潜入黑夜中。
顺走的摩托车被扔进河里,逃脱追捕的女孩正站河堤一边,她没有急着撤离,不远处巨大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对一切信息都十分敏感的她望向了声源处。极好的视力让她看见了爆炸过后升腾的滚滚浓烟,伴着像要吞噬一切的火光。
萩原研二停留在了二十二岁。刚入职时拍下的证件照变成了灰白色。墓中放的是生前的衣物。一群警视厅同僚正脱帽肃立于前。
讣告:警视厅警备部警备第一课机动队□□处理班优秀成员萩原研二于1月6日因公殉职,享年22岁。
不是樱花开放的时节,异常繁茂的樱花树下悠悠飘落一朵樱花。]
[他为什么在流泪。
他为什么不说话。]
“这样在大屏幕上看自己的黑白照还真是一种特殊的体验呢。”坐在最后一排的萩原研二用带着笑意故作轻松的声音打破了红方中的寂静。
没有如愿获取到组织信息的冲矢昴也破天荒地沉默着。
“你这混蛋,居然还笑得出来。”松田阵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就是大屏幕中播放的那个沉默的男人。
他在深夜和警校时的好友伊达航提着酒去萩原墓前祭奠。身形魁梧的大男人在墓地前哭的像个小孩,他哭不出来,他只是不说话。
他不相信他的幼驯染就此死亡。
“开玩笑吧。这混蛋怎么能死在这场可笑的事件里。”
也许他一回头就能看到照片上男人站在他背后打趣,用着女孩子们觉得最有磁性的声音:“不会吧阵平,你难道觉得那种炸弹能难倒我?”
也许他只要睡一觉,同宿舍的好友就能给他带来食堂的早餐,笑着骂他,“就知道睡懒觉,天天指使我买早餐。”然后侧过头看见浸湿的枕头,正大光明昭示着这只是一场噩梦。
再不济是什么特殊任务呢?要求研二掩藏身份隐姓埋名,像一直消失的景光和零一样。
或者世界会出现奇迹?松田漫无目的地想着,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人?然后我就可以复活出萩原研二告诉他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所以是假的吧,一定是假的吧。”松田看着眼前的黑白照。哪有想要成为警察的人在第一年的职业生涯中就此离世,对警察嗤之以鼻的倒霉蛋却活了下来。
我该和研二换一换的。一队啊,一听就是属于我的队伍。研二那家伙拆弹技术比我差了不止一分,他哪有资格带领一队。
幼驯染的逝去没有征兆,一开始也没有影响。直到回头看不见那个一直能看见的人,工作压力大时想开口却没有能开口的人,萩原研二这个名字从提起来要烦死了再到一次也没提起过。松田阵平才发现,陪自己经历过幼年,中二期,青春岁月成长起来的那个青年,永永远远地消失在了世界里。
没有遗言,尸骨无存,骨灰散落在天上。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像是反射弧有好几十米长,松田阵平终于红了眼睛。
“呜呜,萩原警官也太可怜了吧。”早就忍不住的少年侦探团们早就开始小声的啜泣。
“因公殉职什么的。”自己还在分居的丈夫曾经做过警察,深知这个职业不容易的妃英里也不禁沉默。
萩原研二虽然很想告诉大家他还活着,但电影院的氛围让他聪明地没有开口。
[他为什么笑得像是在哀悼。
他为什么在黑夜里瞄着靶子,一枪又一枪。]
明明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安室透却感觉像是确实存在过的记忆。收到好友死亡消息的那一天,他和一起卧底的苏格兰正在组织的训练场。一旁的组织成员看手机,用调笑的语气轻飘飘的说出那沉重的话。
“啊,好像神谷街那边发生了一起爆炸案呢。还炸死了一名警察。”
“真是有趣啊,这个放炸弹的人——好像就是为了报复警察刻意设计的呢。”
“所以说警察果然是一群没用的废物吧。让我看看是那个警察这么好运——Hagiwara Kenji,萩原研二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正在进行射击训练的安室透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冷漠的表情。他举着枪的手臂微微颤抖,不敢相信耳边的话。苏格兰的脸上是日常标志性的笑容,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原本令人害怕的表情背后的僵硬。
组织的成员依旧没有停下嘲讽,“真是愚蠢啊,日本警察。连个小小的炸弹事件也无法解决。”
“不过正式有这些愚蠢的警察,才有乐趣啊。”
知道自己的好友毕业后进入了警备部机动队爆.炸.物处理班,安室透在没确认事件的真实性时还抱有一丝幻想。他很想给一旁仿佛在谈论什么好笑事情的组织成员来一枪让他们闭嘴,但波本不可能这么做,波本也不可能在训练还没结束时突然离开训练场。
安室透什么也没想,什么都想了。最受异性欢迎的好友不可能没谈过恋爱就去世吧,那家伙。他只是凭着手臂的肌肉记忆对准靶子,像往常一般完成着日常训练。但瞄准靶子射出的每一颗子弹,都仿佛射在了空洞洞的心上。
“幸好......”安室透坐在第一排,他收敛了神色,隐约感觉背后有人在打量他。在之前的观影中,他注意到最后一排好像坐着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还有模模糊糊不敢确定的失踪已久的幼驯染诸伏景光。但他的右边坐着黑衣组织众人,他不敢在这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