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被拉去糖坊,后来过了扫盲,又去甘蔗园做管事,《甘蔗田》就是她工作之余写的,如今马月香跟着飞雨一起,在扫盲班这个教育体系中,和那些接受教育的百姓们一起创作更多作品。 琼崖岛上近年来之所以文艺昌盛,也是因为吕瑛将享受文艺戏曲的资格交给了人民吧。 戏曲演完,吕瑛和众人一道鼓起掌来,扔了几个铜板,可是当戏班重新开锣,演《救苦救难雨神》的时候,吕瑛面上的喜意逐渐消退。 秋瑜知道吕瑛一直都在担忧宗教发展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 他低声说:“至少雨神教的教义是好的。” 吕瑛道:“任何宗教的初衷都是好的,即便是那些洋人信奉的神,也会让人向善,可你看那些洋人的神甫做的是什么事,一旦有不如他们意者,就满嘴让人下地狱,这也符合神的初衷吗?” 吕瑛坚定地认为,任何以善意为初衷的宗教,到最后都会孕育出扭曲的果实,别说吕家如今对此地的掌控还够,已经有人祭之事,南洋那边是屡禁不止,琼崖岛这边也有别有用心之人。 他冷冷看戏班一眼,转身走了。 两日后, ⒘⒘, 吕瑛先是叫来姜平,让他起草文书发给如今主管岛上刑律的钱阿全,他这一路巡查发现了几个不老实的官吏,得办。 接着他向全岛管理文艺的官吏、宗教里能说话管事的人发出召集令,要求他们到琼山城来。 既然已经清楚了戏曲对于宣传、向百姓传达政理时有多么重要,吕瑛便要抓紧这一块,牢牢把控戏曲发展前进的方向,绝不让其有走歪的机会,而岛上的教徒们也要好好管束。 秋瑜这时却发现一件微妙的事情。 在吕瑛回家干活后,明明吕警官人就摆在那里,且也是乐意接活来干的样子,但吕瑛却一股脑的将外祖父外祖母以及母亲手头的活都接到了自己手上,让吕警官和吕房、沐跃一起去准备出海船队,一副“妈妈你去玩吧,工作我来就好”的架势。 不是说吕瑛不孝顺妈妈,但这小人家是那种心甘情愿自己干活,让其他人闲着的性子吗? 秋瑜和其他觉得吕瑛勤政的人不同,他很清楚吕瑛兢兢业业干活,就是为了休息时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躺平。 天生体弱导致吕瑛哪怕步入先天,精力也不如常人旺盛,所以吕瑛骨子里还挺懒的,小时候连自己走路都不愿意,要护卫和侍从们抬着才开心。 秋瑜抱着这份疑惑,特意去探望吕瑛,便发觉小孩正在亲自接待一伙颜料商。 作为绘画爱好者,吕瑛将买颜料和纸笔视为享受,秋瑜出门在外时也会留心这方面的东西,好托人送给吕瑛做礼物。 那颜料商是个三十出头,看起来很是英俊的男子,讲一口北方口音的汉话,他打开盒子,介绍道:“此为金石所调制的色彩,其中青绿尤为出彩,还有这红,用的是北地砂晶调制,色泽纯正。” 吕瑛翻看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眸映着不同的颜色,察觉到秋瑜靠近,他抬起眼眸,一副兴致极好的模样。 “瑜哥哥,你也过来帮我看看,我想给娘画一副肖像,你说衣服要画成什么颜色,才最衬她的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