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也很清楚,他和文臣集团、地主士绅不是一路人! 这些人口上叫他做皇上,实则是拉了皇帝这面大旗不断中饱私囊,从百姓身上榨血水罢了,最后百姓受不了要造反了,第一个要杀的却是他们姓秦的,这公平吗?不公平啊! 可偏偏这江山从建立之初就隐患重重,开龙帝读书不多,建国时被坑了一遭,晚年时意识到了问题却已无力回天。 承安帝知道这问题得找个强而有力的接班人才能解决,反正他秦树焉生不了,不如找个最 强最狠的来收拾这帮人,他被坑了那么多次,总得看到那帮人按牢分配、多牢多得、能者多牢,最后血流成河。 前年开始,宫中便在修缮新的宫殿,名曰宸庆宫,宸字极尊极贵,且修筑时使用了大量给皇帝建寝宫时才用的规格,一看就知道是给未来太子修的。 有人偷偷议论,这是圣上心中已经有了太子的人选,但人到底是谁,又似乎没个定论。 最有希望的是浙王的长子,秦湛麒,背后有顾阁老支持,今年娶正妃也是娶了顾家女,可四大阁老背后的家族纷纷被吕家灭门,且每一家灭门后都有足足的黑历史被编成戏曲,在吕家的掌控地盘中传唱。 四大家族同气连枝,顾家也不如从前了。 巴蜀郡王的次子秦湛华,此人素有贤名,幼时背《孝经》,最近见顾家有衰弱之象,便也跳了起来,娶了曹家女为正妃。 又有谦王家的三子,幼年模仿古人称象的秦湛真,原本在户部不声不响打算盘,年初被秦湛麒下了绊子,差事办差了,被皇帝斥责了一顿,如今赋闲在家。 要说这三位有谁适合做太子,似乎也……不成,都太平庸了,看起来最出色的秦湛琪也不过矮子里拔高个。 承安帝耳边总有人夸赞这三人中的某人出色,可他自己的才能其实比这三人强得多,他冷眼看去,越发理解父亲死前怎么总急得要拿鞭子抽儿子。 这样的宗室,便是挑了最好的那个继位,也是守不住江山的,说得难听点,秦湛麒看起来还行吧?他的文章做得还不如当年的昏宗像样。 宸庆宫不可能为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人所造,但现在让他们争着也行。 承安帝去年才亲自去前线打了一番北孟,赢是赢了,城池全守住了,没丢一寸土出去,可行军耗身体,承安帝到底不是富贵里长大的,身体底子不如其他兄弟,再这么一耗,就有些不好。 他去了洛皇后的寝宫,搂着老妻,念着:“等湛瑛来了,咱们也可以歇一歇,把这烂摊子丢给他收拾,我算是发现了,这建国一代起来的皇帝、皇子都有能耐些,湛瑛跟着他太公公、外祖父、母亲一起建立了泽,治国多年没出岔子,来了就能立刻干活。” 洛皇后面露纠结,洛家在云南道防备南越多年,这几年也算给吕家跪了,虽然他们家和吕家联姻不成,好歹她一个堂侄在泽那边做了官,也算对吕家跪出了一点交情。 可丈夫这种要人立刻上工的口气,和她小时候听家里铺子的掌柜招伙计的口气也太像了些。 承安帝又叮嘱:“那孩子脾气硬,开国之主总是性烈,你对他也不能摆什么太后娘娘的谱,但听说他道德极好,颇有圣贤之风,总不会亏待你,有他照顾你,我也放心了。” 听到这,洛皇后心里一酸:“怎么就要他来照顾我了?陛下照顾我不成吗?” 承安帝:“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我家早年穷,我吃的苦多,身子不好,以后是没法给你作伴了,我对你不住,不能给你孩子,害你晚年也无子嗣承欢 膝下。” ◐想看菌行的《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吗?请记住[格格党文&学]的域名◐ 她踟蹰:“若那孩子以后要改秦为吕。” 承安帝:“不会,他们家……道义上值得交托,而且我知道,晓璇她恐怕和我、我爹在那件事上是有共识的。” 洛皇后:“什么事?” 承安帝:“山河一统,为了这事,吕家愿意把唯一的子孙舍过来,那我们老秦家也不能落后,也幸好,最有希望达成山河一统的吕家和秦家,都有道义,和那些蠹虫不一样,幸好,幸好。” 他这么念着,闭上眼睛。 如此又过了些日子,孙紫珍终于从秦英手里得到了想要的所有文章,准备下杀手,很快,他舅父就派人来回报,说已经将事办妥。 孙紫珍心下一松,高高兴兴去科举,却不料他前脚进了考场,后脚,秦湛瑛就从马车上下来。 他轻飘飘道:“做得还不错。” 执掌内宫邢狱的掌印太监郑尧穿着寻常富家老翁的衣服,对他腼腆一笑,背后竟是冷汗。 大京是帝王掌控力最强的地方,秦树焉到底还有两把刷子,给了宦官和内廷护卫权力后,也建立了情报网络,郑尧便是其中的首领之一。 只是没想到这位小祖宗先于泽国使团入京后,直接就找到了他们的大本营,还三言两语就压得郑尧冷汗淋漓,立刻答应帮他收拾孙紫珍舅父,当今翰林院掌院派出的杀手,进而还扯出了科举舞弊案。 眼见得秦湛瑛施施然步入考场,秋瑜下马车,拍拍郑尧的肩膀,友善打招呼:“郑公公好,以后咱们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了。” 岚山这个粉头子被派到巴蜀道管那边的驻军去了,姜平还在闵福道执掌海军,也算走上其既定命运——“海战名将”,两大元老级马仔都暂时不在,秋瑜就得作为马仔代表欢迎新马仔入伙了,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