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是吃素的。
等比赛结束王杰希到医院的时候，神月夜正刷着蓝雨对呼啸的比赛，看到他忍不住笑了笑：“输了？”
“输了，”王杰希没在意她的表情，难得有些感叹的说，“叶修……真的很强。”
神月夜垂下头继续看比赛：“他应该同样是这么认为你的，所以才要先送你出局。”
珮姨睡着，王杰希走过去看了看她，给她捏好被角，又回到这头。
室内只亮着一盏床头灯，神月夜的视频没开声音，这会儿已经接近尾声。
等她看完，扭头便看到王杰希坐在她旁边一脸深思的模样：“怎么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放手的更大胆一些。”
今天团队赛他出局后微草的表现和叶修后来的话，显然给了他很大的冲击。
“没那么快。”神月夜秒懂他的意思。
她扔下手机，准备钻被窝，王杰希对微草未来的思考和纠结只能靠他自己想清楚。
抖开的被子掀到他背上，王杰希站起来，给她把被子边角折回去：“是没那么快，你先睡吧，明天再说。”
“好，晚安。”神月夜做了个再见的挥手动作。
王杰希似乎笑了一下，凑过来弯下腰，这一次亲的是嘴唇。
“晚安。”他说。
*
第二天中午，三个人收拾东西打车回家。
家里已经被重新清理，打碎的撕烂的东西换一份新的，扔在地上的垫子毯子也回归原位。
珮姨回到自己房间，看见那张重新摆放在床头的结婚照，低头又是一阵抹泪。
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想走出来并不容易，神月夜没有拼命劝导，反而任由她发泄情绪。
她的手术伤口还没有拆线，在家继续卧床静养。
神月夜住的仍旧是原来的房间，上次她和王杰希回来时特意开窗通过风，换上新的床单被罩和枕巾。
这天晚上，她洗完澡打理好自己，正准备去关灯时，传来敲门声。
家里就两个人，还能有谁。
她跑去开门，果然是王杰希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王杰希没用她招呼，自己走进来，关房门上锁一气呵成。
然后没有一丝丝防备，神月夜被他打横抱起丢到床上，他跟着上来，手臂撑在枕头边，低头看着她。
很危险的姿势，但他的表情很认真，甚至称得上严肃。
“我仔细考虑过，”王杰希开口，每个字都说的很慢，“虽然你的很多事情我都不清楚，或许清楚以后也很难理解。”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点无奈的伸手拨了一下她脸侧的头发，眼神和语气却越发坚定：“但这些都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我想给你一个家。”
一个让她不需要那么坚强，可以像珮姨一样肆意去哭去闹的家。
家。
这个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最终归宿的字眼，对神月夜来说更是弥足珍贵。
那是她梦寐以求却永远无法拥有的存在，那是她最深最痛的遗憾。
即便无法答应他，神月夜依然被他的真挚所打动。
因为她清楚，王杰希不是说着哄她的，他是认认真真打算肩负起她的所有，她的一生。
带着这样深深的感动，很快却变成满满的羞怒。
“王杰希，你混蛋！”
【略略略】
神月夜趴在枕头上喘着气，算是明白了。
这家伙绝对早有预谋，连工具都带齐了。
【略略略】
“王杰希，你王八蛋。”神月夜哽咽着说。
【略略略】
第二天，两个人直到下午才醒过来。
晚饭叫的外卖，毕竟珮姨现在生病，神月夜和王杰希倒是会做，但今天两个人都没提这件事。
珮姨没发表意见，把送来的粥和清淡的炒菜摆在盘子里，三个人坐下开始动筷子。
神月夜没什么胃口，喝了点粥，又翻动两下青菜，最后蔫儿蔫儿的放下碗。
“再吃点。”王杰希给她夹了一筷子藕丝。
“吃不下了。”她摆手拒绝。
“多少再吃一点，不然晚上会饿。”
“不会的。”
旁边的珮姨见两个人纠结不休，咳嗽一声：“好了杰希，小夜不想吃就别逼她。”
“我是担心她等会儿会饿。”
见他还固执，珮姨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现在知道担心，昨天晚上怎么不知道？”
她又咳了一声：“虽然你们还年轻，有些事还是要有所克制，尤其是杰希，对女孩子温柔一点。”
两位主人公同时一顿，脸色都不自然起来。
房间隔音效果太差了……神月夜默默泪流满面。
“我知道了。”王杰希却是轻咳着回答。
珮姨再也掩饰不住笑容：“小夜你晚上饿的时候和杰希说，让他给你做。”
“……好。”被她老姨母般的微笑镇住，神月夜乖乖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