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软了下去：“少天，我害怕。”
前天的时候还没有想太多，但随着记忆恢复的越来越多，她反而越来越害怕。
害怕会打破现在的平衡，也害怕平衡打破后，可能会发生的任何事。
一句话，原本在她身下扑腾的人瞬间安静了下去。
神月夜怔了一下，心里忽然一恸。她不由想起了当年，想起了当初极难被安抚的黄少天。如果那时候，她能像现在这样，直白地说一句“少天，我害怕”，那两人之间是不是就不会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收场？
说到底，黄少天那时候的逼问也好，现在的吵闹也罢，是真的想要那些问题的答案吗？是真的想要和喻文州一决高下吗？
或许并不是。
只是当年的她，从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些问题，只当他还年少气盛，不理解世事的残忍和无常，误认为感情能解决一切，才会对她步步紧逼。
但真的是这样吗？
也许她一直都搞错了，就像当初那样，明明是恋人，却始终自诩着保护者，把自己包裹在层层外壳下，不向他露出一丝软肉，不考虑他的真实感受，最终才会让彼此渐行渐远。
感觉到背上的力量逐渐消失，黄少天连忙翻身坐起来，把她抱进了怀里。
“别怕哈，”他拍了拍她的头，不是很熟练地安慰，“我在这里呢，刚才都是和你闹着玩的，别担心。”
“少天，对不起。”神月夜抓着他的衣摆说。
“啊？没关系。”
“你不问问什么对不起吗？”
“什么对不起都没有关系，”黄少天又拍了拍她的头，很轻松地露出两颗小虎牙，“我早就说过了，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很多很多的事，你总有一天都会知道的，我一直在等着那一天。”
当年的神月夜在等着当年的黄少天长大，而当年的黄少天，又何尝不是呢！
“如果你等不到呢？”神月夜不由地问。
等不到啊……
黄少天想起梦里那首诗，“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就像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他还是笑着，仿佛一点都不在意：“那就继续等呗，总会等到的吧，如果实在等不到再说！”
“嗯。”这次，神月夜没有再追问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黄少天磨磨蹭蹭着，还是被她赶回去了。神月夜洗漱完躺到床上，明亮的月光正好从窗外照在她的床头。
这次会是谁呢？
她看着皎洁的光芒，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