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谁能来救救我?”
温喜今被一根麻绳绑在柱子上,麻绳表面磨出的小尖刺穿透轻薄的衣料,扎得她皮肤发疼。
她的后背又比较薄,柱子凹凸不平,硌得她无比难受。
打更妖把她掳到了一座偏僻的山洞里,洞壁湿漉漉的,到处都在滴水。
滴滴哒哒的水声环绕在她的四周,又没有半点光线,对温喜今的身心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麻绳绑的太紧,没给温喜今留半寸挣扎的空间,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呼唤小圆豆:“小圆豆,救救我。”
小圆豆:“喜今,我在。书中世界千奇百怪,有困难和危险是很正常哒。粉红穿书系统……不对,绯红穿书系统通常是放任情节自由发展,那样任务人与书中人物才能擦出别样的火花。只有在任务人遭遇伤及性命的危险时,系统才会适时干预,祝愿喜今尽快脱困哟~”
看来只有等打更妖摘她舌头时,系统才会出手。
石柱的冰冷传导进温喜今的身体,冻出她一身鸡皮疙瘩。
她被打更妖掳走前,所看见的最后一幕就是司伯前被越岭剑刺穿身体,血流如注。
司伯前会死吗?
魔界圣君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吧?
温喜今如是安慰自己。
“喜今,喜今……”
温喜今猛地一个激灵,她听到了银荷的声音。
是太害怕产生幻觉了吗?
“喜今,你还活着吗?”
温喜今这回听的很清楚,的确是银荷的声音,她激动的快要哭出来,声音颤抖地回应:“银荷,我还活着,你在哪里,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话落的瞬间,山洞里亮起一点萤火虫似的银光,那面小镜子就在她身前的不远处,蹦蹦跳跳地朝她跑来。
银荷的出现令温喜今心安不少,“银荷,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回白鹅书生的窝里拿漂亮簪子去了。”银荷跳上她的肩头,“我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你被打更妖掳走,就悄悄跟了过来。”
“你看到司伯前了吗?他怎么样?”温喜今迫不及待地问。
“不知道呀,我那个时候只顾你了,没关注伯前仙长。”银荷又跳到石柱的后面,试图解开麻绳,却发现这根麻绳被施了法,等闲解不开。
银荷着急不已,“喜今,我弄不开这绳子,上面被人施了法。”
温喜今两眼一黑,银镜好歹是两百岁的妖,连它都没辙,她就更加无计可施,司伯前又生死未卜,她想不出还有谁能救她。
翁垂金吗?
温喜今摇摇头,指望不上。
翁垂金眼里只有他的伯前师兄,就算他成功诛杀打更妖,拿着乾坤袋杀回来,见到司伯前那副模样,根本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考虑其他人,尤其温喜今这种跟扶参派没有半点干系的路人甲。
温喜今有点绝望,她低头看了看银荷,“银荷,你快离开吧,不晓得这里有多少打更妖,你不能再被捉住了。”
银荷又跳到温喜今的肩头,镜柄一弯,坐在那里,歪头挨着她的脸颊,亲密得宛如一对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我不走,说好的我俩天下第一好,我很讲信用的。”
温喜今感动不已,“你不怕被打更妖拿去融了啊?”
银荷不假思索地说:“怕呀,但也要和喜今在一起,喜今和我是天下第一好。”
温喜今很惭愧,她当时说这句话是带了点哄骗的心思,没成想能够得到那么认真的对待,“对,我俩天下第一好。”
一人一镜依偎在一起,互相汲取对方的温暖,同时也给予对方温暖。
寂静而又空荡的山洞里忽然响起踩水的声音,温喜今瞬间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抽离,同时感觉到肩头的银荷也动了动。
一人一镜都没有出声,在黑暗中齐齐望向声音响起的地方。
踩水声越来越近,最终在距离温喜今三四步之处时戛然而止。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放大了内心的恐惧,温喜今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她紧咬牙关,恨不能两瓣嘴唇能够粘连在一起,保护好里面的舌头。
数盏壁灯倏而亮起,把山洞照得不见阴影,温喜今像是溺水之人猛地呼吸到新鲜空气,胸膛剧烈地起伏。
令她意外的是,站在面前的不是打更妖,而是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
宽大的帽子罩住了他整颗头颅,温喜今只能看到一张疤痕丛生的嘴和下颌。
视线往下,黑衣人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
银荷缩在温喜今的脖颈处,身体因恐惧而颤栗,“喜今,他好恐怖,我好害怕。”
温喜今比这只两百岁小妖更害怕,它好歹是金属,多少能抵抗几招,不像她,肉眼凡胎,在奇幻世界里的脆弱程度不比路边的草芥高。
“大哥,能不能手下留情,别摘我舌头?”温喜今试图跟黑衣人打商量。
黑衣人掀开帽子,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一道一道,纵横交错,几乎面目全非。
温喜今的瞳孔瞬间放大,她从未见到过如此狰狞的一张脸。
黑衣人似乎并不意外温喜今神情间明晃晃的惊诧和畏惧,他缓缓张开嘴,喉咙里发出粗哑的声音:“我要你的皮囊。”
温喜今当即想到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种妖,喜欢换皮,每用旧一张人皮就寻找新的换上,“你……每隔一段时间都换一张皮囊?”
黑衣人立马否定了温喜今的揣测:“不,我只换你的皮囊。”
温喜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