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见到冯紫英维护贾芸,却又有些歉意道:“却是我失言了,只是这菜品多是一些家常菜却不及大富大贵人家的伙食,难免会......” 贾宝玉坐在薛蟠的旁边,没所谓地笑道:“家常菜又有什么?我们又不是什么挑剔的食客,更何况,芸哥儿家里面也不算富贵,有这般菜品来招待我等,已算是不错了。” 冯紫英闻言亦是颔首道:“我更无所谓了,我家素来吃食简朴,虽不至于像这般简陋,却也不至于太过于奢侈……” 就在众人谈笑的时候,贾政和贾赦也是笑道:“菜品看似简单,却也是不简单,清清白白的豆腐宴,红红火火的红烧鲤鱼,这冰糖莲子羹,味道也是不差。偏看这小点心,也是独具匠心,整个神京独一份的。” 说着,对着贾芸也是脸色和善地点了点头。 贾芸笑着转身在各个酒席之间,举起酒杯,亲自过去跟众人敬酒回礼,也算是尽地主之谊,说道:“粗茶淡饭,简陋小居,招待是朴素了一些,还望诸位不要见怪才是。” 未几,就见贾芸接连好几杯酒,直接畅快地饮入自己的喉咙里面,随后双手持酒杯往胸前底已无半分酒水的痕迹。 众人不由得惊呼一声,“好,当真是好酒量啊!” 一杯酒,百杯酒,千杯酒.... 千杯不醉,万杯不倒,当真是让所有人都看傻了眼眸,一脸震惊和疑惑地看着贾芸,心头沉吟起来,想道:“这般酒量就算是酒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凭借着惊人酒量会客的贾芸直接将众人给灌醉了。 来的时候,人是走大门进来的。 出去的时候,人却是被各家的奴仆们搀扶着离开。 就连贾宝玉也是被灌弄得醉醺醺地,嘴巴里面还嘟囔着,“来,芸哥儿,我们再喝一杯酒!再来一杯.....” 贾政亦是喝的脸红耳赤,心情高兴地不得了,望着贾芸,亦是说道:“贾府能出贤孙这般的英雄人物,以后也算是后继有人,不至于门楣坠落,失了勋爵体统。” 临走之前的冯紫英更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贾芸,以一种不可思议地口吻,说道:“芸哥儿,你这酒量可真是了得,这般劝你喝酒,你这肚子竟也是丝毫不见起伏,好似那长江黄河之水流入东海,深不可测啊!” ...... 送别众人,贾芸这才得了空闲。 今日白天里的热闹到了深夜则是显得寂静起来。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团聚永远是相对的,终究是要分离的。 只是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贾芸的心头竟也生出一种归属感来,望着眼前的庭院和大院子,揉了揉额头,说道:“我也算是真正在神京安家落户有自己的栖身之地了!” 香菱端了个托盘过来,托盘上有一个精美的瓷碗,瓷碗里面水波荡漾,盛装着提醒神脑的醒神汤,也是达官显贵之家用来清酒孽头疼的好东西。 贾芸望着香菱,眼神里面却是没有半分醉意,那张角模板带来的可怕力量,莫说是千杯不醉,便是再多来万杯酒,也当是等闲。 “夜深了!你还没有睡?” 贾芸心疼地看着香菱,道:“今儿你也是忙里忙外地累坏了吧!来,过来我给你揉揉.....” 香菱闻言脸色微红,说道:“是老夫人让我送这碗醒神汤的,老夫人还说,今儿老爷大喜的日子,我应该过来.....” 虽然两个人还未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男欢女爱也还有些距离,但已经并不遥远了…… 醒神汤乃是由各种各样的中药,以及各式各样的水果,混在一起熬煮出来的汤药,喝入口中,顿时觉得舌尖味蕾酸甜冰凉的气息迎面而来,让贾芸整个人的神情都为之一清,脑胀之症立刻就得到缓解,清醒了不少。 贾芸将香菱揽入怀中,拉到跟前来,看着怀中的香菱,眼馋心热,道: “今天晚上就不走了吧!?” 香菱娇羞地笑道:“不急着走了,只要老爷愿意,我也是不会拒绝的就是了。” 不等贾芸再说些什么,香菱则挣脱了贾芸的怀抱,不胜娇羞道:“老爷,伱让我打听的消息,我已经打听好了,那宁国府的珍大老爷最近的确是性情大变,似乎果真患上了无法言说的隐疾。” “那太医数次登门宁国府,却也只是摇了摇头,并未瞧看出问题来。” “宁国府的众人也正在纳闷稀罕,这般古怪的事情,还从未出现过呢!” “很多人都在说,那珍大老爷定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亦或者得罪了老祖宗,老祖宗正在发怒呢!” “珍大老爷已经连续好几天待在祖宗祠堂里面烧香祷告,希望能够缓解自己的症状。” ...... 之前宁国府走水,一把大火烧了祖宗祠堂,惹恼了整个贾府。 只是此事来的蹊跷,又无线索,最终抓了一只猫顶案子。 而今贾珍又被贾芸给弄得半残废了,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太监。 很多人自然也就将这般事情给联系到了一起。 古人素来迷信这般事情,故而,贾珍似乎也是心头有鬼,心虚不已,觉着自己应是遭了报应,不然的话,何至于出现这般诡异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