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说道:“这珍大老爷的身子不好,又连日事多,本该歇歇才是,怎又进这后院子女眷的房中这是做什么呢?” 贾珍一面扶拐,见到邢夫人等人,辈分比自己高,那都是婶婶,身为晚辈见面是必须要行礼的,当即亦是扎挣着要蹲身跪下请安道乏。 邢夫人等人忙是叫贾宝玉搀扶着贾珍,切勿让贾珍给摔倒了。 原来见着王熙凤没有离开,荣国府和宁国府的女眷们,则是没有离开,不然的话,单落下王熙凤一个人在这里,却是不妥帖的,而且她们这么多人坐在这里,难道还害怕一个贾珍和贾宝玉不成。 至于其他家族的女眷则是不敢逗留,全部都躲到后边儿去了。 邢夫人的辈分最高,乃是贾赦的妻子,算是荣国府的大奶奶。 而且,今日贾母老太太没有在这个地方,就算是王熙凤也不能够在外人跟前不给邢夫人面子。 邢夫人难得今日抖了一回威风,当了一次正儿八经的内宅大夫人。 因见着贾赦腿脚不便,邢夫人便是命人挪来椅子来与他坐。 贾珍见到邢夫人赐座位,却也是断然不肯坐下来的,这里面都是女眷还有其他家族的女眷看着呢! 要是他这么一座下去,那可就了不得了,指不定会被人说闲话。 荣国府和宁国府的夫人们都是自家人,素来体贴自己人,不会被人说,其他人跟前却是不敢乱来的,这就是礼教和规矩。 便是贾珍也不能够过了这个规矩。 至少在外面的人跟前,就是这般,总还是要顾及大家族体面和颜面的。 因此贾珍脸色苍白,勉强陪笑着,说道:“侄儿进来有一件事要恳求二位婶婶并大妹妹。” 邢夫人等人心头纳闷稀罕,这贾珍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求到自己等人的头顶上来呢,自己等人不过只是妇道人家,能帮上什么忙呢,不过,既然贾珍都这般诚心诚意地发问了,也反问一句,也不像话,便是忙问道:“是什么事?” 贾珍忙笑道:“婶婶自然知道,如今孙子媳妇没了,侄儿媳妇偏又旧疾复发病倒了,我看这家里头若是没有一个能够出来主持局面的女人,着实是有些不成个体统的。就琢磨着,向着怎么屈尊让大妹妹过来我们宁国府代为主管宁国府内宅家务事情,横竖算了一下,最多一个月的时间,在这里料理料理一些杂事罢了,我也就放心了。” 邢夫人闻言则是心头畅快,因笑道:“原来为这个事情啊!你这大妹妹现在你二婶子家,只和你二婶子说就是了。” 王夫人忙道:“她一个小孩子家,何曾经过这样的事情?倘或料理不清,反叫人笑话。倒是再烦别人最好。” 贾珍笑道:“婶子的意思侄儿猜着了,是怕大妹妹劳苦了。若说料理不开,我包管必料理得开,便是错一点儿,别人看着还是不错的。从小儿大妹妹玩笑着,就有杀伐决断;如今出了阁,又在那府里办事,越发历练老成了。我想了这几日,除了大妹妹,再无人了。婶婶不看侄儿、侄儿媳妇的分上,只看死了的分上罢!”看书溂 说着就滚下泪来。 王夫人心中怕的是王熙凤虽然在荣国府里面管家,可那些事情都是跟家里面的寻常事情,却从未经历过丧事儿,怕王熙凤料理不清这件事情,惹旁人笑话。 今见贾珍苦苦哀求,将话语都求到这般地步和田地了,心中亦是突然间活络起来,心活了几分,却又眼看着王熙凤愣愣地出神,心头亦是不免得沉思起来,心想着,“这般事情乃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若是办好了,名声全部都是宁国府的,若是办的不好,那么所有的过错都是荣国府的,指不定会被人说闲话。” 于是,王夫人本着趋利避害的心思,望着贾珍推拒道:“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 王熙凤自从贾琏不在身旁之后,就生怕自己闲下来,就想着贾琏的事情,最近素日里来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揽跟自己没有干系的事情去办,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压抑自己的心思,缓解自己的胡思乱想。 同时,王熙凤也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人物,更是一个爱面子的人物。 好卖弄自己的才干,虽然在荣国府当家是极为妥当的,处理起事情来,亦是雷厉风行,很受丫鬟和奴仆们的敬畏。 但是,这般事情,也是从未办过。 婚丧大事,乃是一个人一生当中最大的两件事情。 若是其他的时候,王熙凤肯定会犹豫片刻,可现在的王熙凤快要被逼疯了,没有男人的日子,真是难熬,寂寞难耐,独守空闺,远没有做事情来的轻巧。 对于王熙凤来说,宁肯自己忙起来,忙才好。 忙才能够忘却那些事情。 只是王熙凤又不能够轻易出头答应下来,害怕其他人心头不服气,难以降伏众人心。 不然的话,王熙凤心头还巴不得遇见这事儿呢! 今日王熙凤见贾珍如此一来,她的心中就是早已经变得欢喜起来。 只是当王熙凤见到王夫人替自己拒绝之后,不允许自己去参与这件事情,后又见贾珍说得情真意切,声泪俱下,惹人怜悯,王夫人又未必是那种对待贾珍狠心的那般人物。 更何况,宁国府的丧事儿办不好,那么失的也是贾族的体面,王夫人未必就不能够通活答应下来。 思考透彻其中的关节,王熙凤便是向着王夫人,说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