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金钏儿这般的贱命丫鬟了,就算是秦府那般的小门小户,也是要耗费不少心血才能够办到的。 在古代社会多数的时候也就只有那些真正有权有势的大家族,高门大户也才会有资格这般铺张浪费,举办隆重而盛大的婚礼。 寻常的小门小户,也就只是张贴一个喜字,请来四人抬的轿子,将新娘子迎接入门来。 再穷酸一些的人家,则是根本就没有那个排场,随便弄弄,也就潦草的过度算了。 似金钏儿这样的丫鬟,自然心头知道自己的未来或许顶天也就只能够是给人当妾,亦或者被四人的轿子抬着走,许配给荣国府内的奴仆小厮,逐渐泯然众人矣,至于那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凤冠霞帔,那可不是一个贱命丫鬟敢去想的事情,便是金钏儿做梦的时候都不敢去想自己这辈子能有这般美事儿。 金钏儿因问贾芸道:“我也不知是个什么时候会遇着林姑娘?” “不过,还请芸二爷放心,芸二爷今儿吩咐的事情,我且会记在心上去,来日一旦遇着了林姑娘就替芸二爷这么说上一说。” ”我们心里面也还惦记着吃芸二爷跟林姑娘的喜糖呢。” “说来这也是我们荣国府内这些当丫鬟的心头总盼着能有那么一天。” “倘是林姑娘知道芸二爷有这般好的爱护和心肠,只怕这心头也是暖烘烘地快活高兴着呢,终归是行好事儿,不见外的。” 小丫鬟也是从旁偷摸地看着贾芸,伸出手指来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微微露出着洁白稚嫩的牙齿,探头探脑地望着贾芸,问道:“你就是她们常说的那从天上下来的活神仙,状元郎?” “她们都说你是那天上文曲星君下凡来,那么你会仙法?你可以变出一个桃子来给我吃?” 金钏儿闻言不由得心头窃笑起来,因见着这小丫鬟呆笨可爱,就对着贾芸,笑说道:“芸二爷,可不必去理会她!念她年纪尚小,不与她计较便是了。” 贾芸闻言却是笑了起来,说道:“不妨事儿,这小丫头倒也是可爱的紧。” “不过,这丫头却是谁家的丫头,为何如此面生呢?” 金钏儿闻言却是又答道:“这是周瑞家里面雇佣来的小丫鬟,名唤春桃。” 周瑞家的,贾芸倒也是知道,此人乃是荣国府内的老奴才,王夫人的陪房,冷子兴的岳母。 因常在大观园及王夫人、琏二奶奶处做事露面。 为人处事较为圆滑、见风使舵,是贾宝玉口中典型的“鱼眼睛”形象。 在荣国府里,周瑞家的管太太奶奶们出行的事。 她的丈夫周瑞管宁国府地租庄子银钱的出入。 此人的确是在荣国府的丫鬟们当中,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贾芸跟金钏儿又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荣国府。 ....... 且说这贾芸前脚刚走,后脚贾琏回来听闻荣国府内的下人们谈及这件事情。 贾琏得知此事之后,心头更是疑惑起来。 每每当贾琏想到贾芸的厉害手段,心头就不寒而栗,胆颤心惊起来,略微皱起眉头,立刻就决定去找王熙凤问问,打算详细跟王熙凤说说这件事情,告诉王熙凤以后要远离贾芸这等危险人物。 却说是贾琏得知贾芸过来求见王熙凤,心头自是不乐意,觉着这里面似乎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赶忙过来询问王熙凤此事的前因后果,因问道: “夫人,那芸哥儿过来找你这是干甚呢这是?你们之间素日来并没有太多的往来,那芸哥儿又怎会突然之间来寻伱谈话?” 只是那王熙凤又如何肯将实情告知给贾琏呢。 当即,王熙凤就冷看着贾琏,生气的模样,立刻就显露出来,气呼呼地捏着贾琏的耳朵,说道:“好啊你!难不成你这是在怀疑我跟那芸哥儿有什么私情不成?以前你常说我是一个醋坛子,可今儿倒好,自己倒是先醋起来了。” 王熙凤倒也不是真生气,真的要罚贾琏,而是故意为之,好打断贾琏的心绪罢了。 果然,贾琏见状忙赔笑着,笑说道:“夫人,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嘛!” “唉,疼疼疼,夫人可莫要再用力了!” 贾琏侧弯折身子,嘴里面却也是小声地叫嚷起来。 王熙凤却是不依不饶起来,笑骂道: “你啊!当真是天下第一的糊涂蛋。” “旁人若是说我的不是,我还可以扇回去,可你如今怎么也学了府内那些蛇蝎小人身上的多嘴多舌呢?这般谣言就算是三岁小孩子也知道是骗人的把戏,就这你也肯轻信?当真是可得紧着你的皮。” “哎哟,夫人,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贾琏闻言立刻告饶起来,满脸地委屈和卑微。 王熙凤见状则是放开了贾琏的耳朵,又回到了自己的榻上来坐下,说道:“从今往后,你要是再这般胡说八道,我可轻饶不得你!” “是是是,这都是我的过错,都是我的过错,夫人,你看这总行了吧!” “不过,说来这却也不是一件紧要的事情。” “他啊!这次过来主要就是打算过来问问关于林姑娘的事情。” “毕竟,现在林姑娘守孝三年,芸哥儿目前不太好跟林姑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