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闻言却是沉吟了一下,看了看贾芸一半天之后,方才轻轻地叹息一口长气,说道:“此事却是辛苦贤孙了!” “不必如此,我们到底还是一家人,二爷爷,你又何必如此客气呢?” 贾芸摇了摇头,又看向贾政,说道:“时辰不早了!我得先行一步。” 说罢,贾芸就跟贾政分别,出了芸府,乘坐轿子,前往皇宫。 身为在翰林院当差的官员,贾芸是可以直接入皇宫里面去的。 待贾芸入宫之后,很快就通过这皇宫里面的小太监,联系上大明宫内相戴权,求见雍太皇帝。 此事倘若是没有戴权的首肯,一般官员就算是心里面想要求见雍太皇帝,别人也未必会给你通传和说好话。 冷落你一阵子也还算是轻的。 倘若是戴权选择一个皇帝不高兴的时候去汇报消息,那才是弄得你倒霉。 这说到底还是宫中有人好办事,这就是贾芸之前用银子铺路换来的好处。 很快一个小太监就从里面走出来了,却是受了戴权的吩咐过来瞧看贾芸,给贾芸指一条明路,不由得开口说道:“芸大人,皇上此刻正在皇宫里面召见宋大人,听宋大人汇报案情呢!” “同你这样来替王熙凤求情的人,还有钱大人、张大人、李大人......” “诸位大人可都还在那御书房门外候着呢!” 说罢,这个小太监也便是牵引着贾芸,去了御书房之外候着。 此刻的皇宫御书房外,来了不少跟荣国府关系甚好的大臣们,这些大臣们也是看在元妃和太上皇的面子上,这才过来捧场凑数罢了。 多数朝廷大臣也都是滥竽充数,算不得真心实意。 不过,即便是如此,这么多大臣聚集起来,也是一种不小的势力,足以引起皇帝的重视和关注。 见到贾芸过来,众人连忙上前来打招呼,说道:“芸大人。” “见过诸位大人。” 熙熙攘攘,行过礼节过后,贾芸这才看向一个跟自己关系颇近的张大人,询问道:“张大人,这里面可曾有消息传出来?” “至今为止,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依我看来,此事倒是有些难办了。” 就见那张大人摇了摇头,又说道:“但是,此事亦是有转机,那就是太上皇曾经发话,说是要保下国舅夫人来,如此说来,只要陛下点头,那么此事也就可以暂时放过去,不至于落得大难来。” 听了张大人此话,贾芸眼神微微眯着,心头却是想着,“这些大臣过来,只怕不过是为太上皇站台而来,并非真心是为荣国府的关系而来!” “只是因着太上皇想要在今皇跟前展露手段,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故而才会有今日这么一出戏来。” “但总归是好事情,只要太上皇参与其中,那么雍太皇帝就必定会饶过王熙凤一回,只是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终王熙凤必定失去身上的权势,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来。” 贾芸闭嘴不言,跟随着众大臣站在外面,等候着消息。 雍太皇帝自从得知荣国府的贾母老太太入宫去求见了老太妃之后,也就知道此事必定是会惊动太上皇的,那就颇为让他心觉着难办了。 直到太上皇传过话来,“念在荣国府的老荣国公对朝廷曾经立下过大功,如今功过相抵,可免王熙凤这一次大罪。” 荣国府的这些恩情,却是用一分少一分的。 一次两次或许还可以顺从灵便,但是三次四次过后也就不会再有今日这般灵验了。 贾母老太太本就是一个不怎么出来活动的人物,而今却是为了那王熙凤的事情,破例出来活动关系,足以见得荣国府内的众人如何的救人心切。 太上皇在老太妃追忆往昔的感情牌之下,也是不免的追忆起当年的峥嵘岁月来,心中渐生慈悲之念,也点了点头,愿意给王熙凤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况且,王熙凤又不是造反,只是私放印子钱等罪,算不得什么大事情。 在常人眼中看似十恶不赦之罪,却在太上皇的眼中看来,不过只是小恶小过罢了。 当皇帝的人,随便一句话就不知道能让多少人的人头落地。 人命并不像众人想象当中的那么值钱! 人命其实并不值钱。 人命大于天,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到底也只不过是欺骗天下黎民百姓的谎言罢了。 那些朝廷权贵们,历代的朝廷权贵们,何曾真正执行过这条法令?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古人常言:“慈不掌兵、义不养财、善不为官、情不立事、仁不从政。” 仁慈道德,全然抛却身后,也才能够升官发财,官运亨通。 倘若是如宋慈这般的人物,古今罕见,非得有圣明的皇帝在背后撑腰才行。 不然的话,纵然你身负不世出的才学,也难以有施展抱负的空间和余地。 如那春秋战国时期的秦国,秦国的丞相就没有几个本国人,几乎绝大部分的秦国丞相都是从魏国进口的人才,如魏国人张仪、范雎。 盖因为魏国没有秦国那般的历代出明君,一代明君,代代明君,直至始皇帝东出函谷关驰铁骑横扫六合,镇压八荒,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