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薛宝钗和林黛玉两个人冰释前嫌,和解如初,暗暗预备着未来的事情,宁国府贾芸这边儿也开始谋划起来了,就听见外面的倪二过来了,贾芸此刻也回到了宁国府内接待了倪二,两个人正在屋子里面说悄悄话。 “倪二,之前那些宁国府的纵火奴仆们可盘查清楚了?因何原因故意纵火烧宅子?” 贾芸淡然地望着身前的倪二,不由得开口询问道。 “回二爷,这件事情我都仔细地盘查清楚了。” 倪二听见贾芸的询问也是忙走上前去,谦卑地说着,“那些人身上多数都有一些烂赌债,又因为害怕未来被送到集市上面去变卖给他人为奴,遂打算就这么着放这么一把大火,趁着混乱借机抢夺一些宁国府内还残存下来的贵重东西,就这般鸟做猢狲散了去。” “嗯,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发现?” 贾芸也是走到了窗户旁边来,望着窗外的景色,漫不经心地继续询问道:“听闻那赖二被赎回去了,如今成为了清白身,不再是奴仆管家了?” “是的,二爷,那赖二在见到原来的珍大老爷坏了事儿之后,就便是为自己谋了一条退路,跳了出去。” 倪二也是沉吟道:“说来,这一把火与此人却还有一些关系。我在盘查奴仆们的时候,听这些奴仆们说,那赖二可还趁着这一把大火偷偷摸摸地转移银子和宝物,皆都往荣国府那边儿送过去了,许是送到了荣国府的赖家,他们本就是一家两兄弟,如此作为也属实应当。” “提前转移资产了?” 贾芸在得知赖二没有在宁国府当管家之后,心中便是清楚这一点儿。 只是之前贾芸乃是局外人,管不得赖大和赖二的事情来。 便是去管了,也便宜不到自己的头顶上去。 如今贾芸入主宁国府,这才是收拾这些奴才们的开端。 有了这个名分和大义在身上,也才好为自己谋求些许好处。 至于那赖二挪移走的财产,他却是不会真就如了他们心愿,就这般轻易地放他们走了。 他们贪污拿走的银子,吃了多少银子,就得吐出来多少银子。 也正应了《好了歌》。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贾芸却是叹息感慨道:“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这赖家贪污积攒下来的家业,也是时候摘下来吃掉了。” “二爷,您的意思是说?” 倪二似乎听明白了贾芸的意思,也是眼神闪烁着一抹亮色来,十分认真地说道:“倪二,但凭二爷吩咐。” “此事还用不着你,我还需得送给探春姑姑一个天大的人情呢!” 贾芸心中则是早已经有所算计了,也是忙笑看着倪二又说道:“最近我那大舅子薛蟠在干什么?” “听闻他最近都在寻欢作乐,并无其他什么要紧的事情。” 倪二也派人盯着薛蟠,并无什么麻烦的事情,也就没有向贾芸禀告。 “却是好的。” 贾芸闻言深深地点了点头,说道:“让他再浪荡舒坦一段时间吧!未来再看看。若是他实在本性难移,也就散了他的家产,令他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来。前半生的荣华富贵,却需得要后半生的当牛做马,幡然醒悟来偿还往日孽债不可。” 贾芸却并不因为薛蟠是薛宝钗的哥哥就有所优待,而是此人若是不给予深刻的教训,未来闯出大祸来,却还是要牵扯到贾芸的头顶上来,让贾芸予以平息。 贾芸又不是薛蟠的守护神,更不是薛蟠的亲爹,如何会去这般三番四次的纵容薛蟠为所欲为呢? 薛蟠之作为,欺压弱小,却无半分好处。 一无,经济上面的增长。 二无,仕途上面的跃迁。 单只是空损自己的名望,欺辱他人,如何算是一个长久? 贾芸虽也作恶,但是,每一次行恶都必定是赚的盆满钵满。 非必要时刻,却也是温柔谦卑,并不从恶。 也就是说,贾芸为恶,从来都不做亏本的买卖,而薛蟠为恶,却皆都是一些亏本的买卖。 贾芸是越恶窃国,而薛蟠是越恶身败,完全不是一码事儿。 倪二得了话语,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这都是二爷自家的事情,二爷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下一刻,倪二便是走了出去。 伺候在门外的香菱也是忙走了进来,笑看着贾芸,说道:“二爷,宝姨奶奶今天去了荣国府,还没有回来呢。身旁的丫鬟平儿,说是林姑娘找她过来聊天儿,却现在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