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贾芸最近这些日子都在宫里面为太上皇和老太妃的事情忙碌,芸府内和荣国府内也在发生着一些惊人的变化。 黛玉怀了身孕,此事只是略作知道,便是不再多问。 而香菱则是喊来了迎春,商讨关于这其中的一些事情,说:“而今老太妃和太上皇都死了,这乃是捅破天的大事情。太上皇是荣国府的顶梁柱,定海神针,老太妃亦是如从,而今他们两个人死了,只怕荣国府未来日子不会太好过。” 见香菱谈及此事,或许会波及到荣国府,迎春忙问:“那你喊袭人找我过来,又是一个什么意思?” 香菱说:“林妹妹怀了身孕,不宜活动,惜春的年纪又太小,也不太合适,凤姐儿又是坏了事儿的人物,不便去荣国府.....这府中的姐妹们,我思来想去,唯独只有你一个人最为合适过去一趟,充当这个联络员。” 恐迎春还不理解其中的深意,香菱便将贾芸临走之前给他交代的话与迎春假作闲谈,全部都说了出来:“宫中传来了消息,夫君说,元妃娘娘身旁的贴身丫鬟抱琴找了他,据说是元妃娘娘的意思。只是宫中活动不便,遂夫君没有与之亲近和过多交谈。 这次我喊你过来的意思,便是让你去一趟荣国府,去与探春说说此事。 让探春去一趟宫中,彼此联系。 你再与探春沟通,将这个消息给我们传回来。 如此而已。” 香菱说的话语却是让迎春觉着糊涂不已,忙说:“香菱姐姐,你倒是把我说糊涂了,元妃的事情,怎么与探春妹妹牵扯进来了?还有我这个联络员又是怎么回事儿?” 迎春倒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紧急的事情,难免是生疏的。 人类对于未知的事情,往往充满了恐惧。 因此,迎春还没有开始做事情,便是觉着自己恐怕不能够胜任这件事情。 只是香菱接下来的一番话语,却是让迎春不得不按照安排去做这件事情。 香菱说:“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夫君的意思,更是大家的意思。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面的人,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宫中的元妃死了,亦或者出了什么事情,你认为如何?这有些事情并非是你所想的那般简单。 此事伱若是不去做,若是坏了夫君的大事情,以至于让荣国府和我们都倒霉。 你认为,你我还能够享受富贵日子? 此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说着,香菱便是又掏出一张纸,将其交给了迎春。 “这上面写的内容你将其仔细阅读,了解一二,然后,去交给探春妹妹,让她按照这上面的去做。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为了避免落人口实,只能够口口相传,不能够留下任何的证据,字条也不能够存在。 而你手中的纸条,一定要盯着探春妹妹,将这个纸条给烧掉。 确保当时屋子内只有你们两个人看过。 事情就拜托你了。” 香菱深切的看着迎春,顿时就给迎春一种山雨欲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似乎一下子就让自己变得至关重要起来。 迎春看了一眼纸条上面的内容之后,亦是心中骇然,震惊不已。 她张大了自己的嘴巴,真的不敢相信。 可是她也清楚,自己乃是芸府内的人,亦是贾芸身旁的妾。 若是贾芸和荣国府倒霉,那么她肯定也不会好过的。 现在的富贵日子,是迎春梦寐以求的。 可比荣国府内舒坦和豪奢太多了。 以前迎春在荣国府内过着小心翼翼,担心害怕,还过不太好,而今却是想要什么,就能够有什么。 林黛玉、薛宝钗、秦可卿等人都是好脾气,好相处。 所以,迎春觉着自在,比荣国府的日子舒坦多了。 这般好的富贵日子,迎春断然不愿意失去,也不愿意看着芸府内的姐妹们和贾芸等人受难,于是,她就点点头,应承下来了这件事情。 下一刻,迎春就看向香菱,说:“那我什么时候过去?” 香菱说:“迟则生变,事不宜迟,你现在就过去!” 见到香菱说的紧迫,迎春也不敢耽搁,忙就带着手中的纸条去了荣国府。 而在迎春走后,薛宝钗却是掀开幕帘子从后边儿走了进来。 原来之前薛宝钗躲在那里偷听,将香菱和迎春的事情都听了过去。 香菱虽也对薛宝钗的动静儿,有所察觉,却并未揭穿便是了。 而今见到薛宝钗主动出来,香菱也是有些错愕的看着薛宝钗,说:“宝妹妹,你怎么在那边儿偷听呢?” 薛宝钗则是笑说:“却是无意的。本没有打算偷听,却是站在外面偶尔听了一些话语罢了。” 香菱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到底也是一家人,贾芸不好过,难道薛宝钗能好? 古代社会,连坐法,诛三族,诛九族,乃至于诛十族。 一个大家族的人,想要逃,门儿都没有。 尤其是薛宝钗这样的妾,更是如此。 早已经与贾芸的命运紧紧绑定,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