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便是开口说道:“我说你就是以前在外面野性惯了,还把这荣国府当是在外边儿呢!这方寸大小的地方,多少双眼睛看着,可容不得你乱来。 你莫非还想要跟以前那般无法无天、没个规矩不成?” 说罢,那婆子再次用力的拉扯着藕官,打算拉着藕官去见王夫人等人。 她一边拉着,还一边喊着:“走,快跟我走。” 忽然,贾芸看了一眼后,便是说着:“怎么,难道你们打算翻了天不成?亦或者说是我的面儿,不值得几个钱,随个人物都敢欺负到我头顶上来了?” 说罢,还不待贾芸下一步动作,就见到香菱直接走过去,给了那个婆子一耳光子,怒骂道:“不长眼的狗东西。怎么?连我们都不放眼前了不是?” 那婆子当即就被打的眼冒金星,晕头转向,愣神在原地许久也没有回过神来。 她心中纵然委屈,却也知道眼前的人物,不是贾宝玉那些人,可得罪不起。 也就只能够强忍着心中的情绪,退到后边儿去不再言语。 旁边的几个婆子见状纷纷打颤,也是不敢开口帮腔作势了。 宝钗则是站了出来,无奈地叹息一口气,拿出了属于主子的气势,指着那婆子们说道:“这件事情本不是我们家的事情,我们也不该管的! 可是你这狗奴才,狗眼瞧不得主子,就该打。 等会儿,若是太太们问起,你可得管得住好自己的嘴巴子,莫要乱说话。 小心,紧着你身上这一层好皮。” 说罢,宝钗又看向藕官,说道:“今日你也有错,该有的规矩也不能够坏了,只是这并非是我们家中的事情,也管束不得。夫君,念伱孝心可佳,行为不妥,或可与太太们说情,轻饶了你这一次。若是还有下次,莫说是府中的太太们了,便是连我们也救不得你。” 邢岫烟如何还看不出来,这是姐妹们在维护自己,帮衬自己,为自己撑面子。 毕竟,藕官乃是邢岫烟屋子里面的丫鬟,还是贾母新安排下来不多久的丫鬟,而今惹了祸端,她这个主子怎么可能逃脱得了一个干系? 香菱给了那婆子一巴掌,便是告诫这些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 更是表明了贾芸和自己等人的态度,那就是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无事发生。 邢岫烟是一个聪明人,也是忙望着藕官说道:“等会儿,你随我一道去太太们那里请罪,此事你以后莫要再犯了。” 藕官此刻心神不安,正没了一个主见,见了贾芸帮衬,香菱、宝钗等人的作为,也是逐渐明白过来,这些人是在帮助自己开脱。 同时,她也为香菱的那一巴掌所震慑,心中也不免得多生出了几分畏惧之色。 忽见局势逆转,周围人都在帮自己掩饰,藕官也是匆忙地忙点点头,心头转忧成喜,也便软了话语,说道:“多谢芸二爷,多谢各位姨奶奶,多谢岫姑娘。 这次我也是心中顾念死去的父母,才办了这等糊涂事儿。 我对天发誓,下次是万不敢了。” 那婆子听邢岫烟和藕官如此颠倒黑白的话语,险些被气死,刚才被香菱打了一嘴巴子,本就怒意未消。 而今见到藕官如此作为,她亦是心头发起狠来。 心中沉思:“你倒是好运气,今日偏生遇着了出来游园的芸二爷和姨奶奶们,让她们发了善心,饶你一次,可下次,你便是没有这般好的命了。” 贾芸和香菱等人,她们这些老婆子得罪不起。 可那藕官算是一个什么东西?也配让她们低头,在自己跟前吆五喝六的? 这般不服气的想着,她心头便是越发恨起了藕官。 只是今日贾芸等人在跟前,不得作为,只得强忍着一肚子的恶气,低头不语。 下一刻,那婆子仔细思考过后,才脸上堆满了笑容,陪笑道:“我原也不知道这事儿,不过此事二爷既是处理了,那我就不用去奶奶太太们跟前说了。就说此事已然了结,是我们弄错了便是了。” 贾芸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来,丢给了这个婆子道:“香菱此事不对,打了你,这一两银子便是给你瞧病的钱,免得让外面的人说,我在荣国府内仗势欺人,不给老太太的面子。” 那婆子本来香菱打了一顿,认为自己被打,也就只是白打一顿,而今瞧见贾芸拿了一两银子出来赔偿自己,立刻就变得喜笑颜开地接过银子。 她便是轻轻抽打自己的嘴巴,一边打,一边嘴里面还说着:“也怪我这一张嘴巴,刚才没有见到芸二爷当前,冲撞了二爷的面儿,说的话语也不好听,该打,该打的。” 贾芸挥了挥手,也不打算与这个老婆子为难:“此事已然过去,再也不提便是。” 众人想一想,立刻就懂得贾芸的心思,方才点头应允了下来。 见到此事作罢,宝钗也是看向众人道:“都散了,还围在这里看什么?” 听了宝钗的话语,众人婆子也就只得纷纷作鸟兽散去了。 贾芸看着众婆子散去,才定神看向藕官,问出了心头的疑惑:“藕官,你到底刚才是为谁人在烧纸? 依我想来,你若是真为了自家的父母兄弟烧纸,定然不会如此草率,连一个名姓都没有地草草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