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薛宝钗听了贾芸的话语,只是叹息一口气,就别过脑袋去,不再吭声。 而唯独薛姨妈闻言小声的抽泣着,又不能够做出什么决断来,只是内心伤悲不能自己的说道:「这到底是我的过错,倘使我不糊涂的话,在家中严加管教他,恐怕他也不至于闹出这等要杀头的祸端,又让此事逐渐演变成现在这般令人心酸的模样。」 贾芸微微叹息一口气,而后才继续说着:「这件事情陛下已经向我过问,我没有给陛下一个马上的答复,陛下也没有着急,让我回来琢磨琢磨,也让我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从中斡旋,想出办法来。」 听了贾芸的话语,薛宝钗和薛姨妈也知道此事贾芸已然尽力了。 皇帝过问了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因为实在是贾芸的面子太大,需要照顾属下臣子的感受,这才虚情假意的询问一番,倘若是贾芸不知趣,恐怕是要被薛蟠拖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被人弹劾唾弃的。 没了贾芸,便是没了现在的富贵日子。 为了一个惹是生非的薛蟠,而让这么一大家子倒霉,孰轻孰重,谁能不清楚呢? 这番话语,也就只能够在这私底下几个人谈谈,若是在府中的夫人们跟前谈及此事,恐怕更难,指不定要喧闹出什么祸端来。 即便是薛宝钗也无法稳固自己在家中的身份和地位,逐渐引得众人不满,排挤和孤立于她。 薛宝钗对贾芸的举动,心中自是感谢不尽的,见到事不可为,也不为难贾芸,便是说道:「夫君,此事我也是知道艰难的,而今事情闹到这般地步,也就任由着他去吧!不然的话,就算是今日我们能够救他,来日他又犯了王法,难道我们还要为他处理祸端不成?」 说罢,薛宝钗也是有些怨气的冲着薛姨妈说:「母亲,哥哥都几十岁的人了,如今更是成家立业,快要当父亲的人了,却还是如此荒唐风流的不知道检点,现今又杀了人,岂不是该死?」 见到薛宝钗说出这等话语来,薛姨妈一口气差点儿没有喘息上来,心中悲痛,却也知道薛蟠已然走了死路,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 不过,只是她心头存在了几分过多的希望,这才换来了而今更为的失落。 薛姨妈看着薛宝钗和贾芸缓缓的站起身来,徘徊在屋子里面,才说着:「你们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丧良心的举动?昔日在金陵府,他就不知道闹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举动来。 只是你何曾知道,他纵然再是荒唐不成体统,那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子嗣啊! 倘若是他因为惹下来的祸端,就这么被王法制裁,给弄死了,你让你娘我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以前你尚未婚配,只怕我们这个家中没个男儿不行,唯恐被人吃了绝户。 而今你已然婚配,又有了如意本事的大郎君,还有了子嗣。 之前我也早料了这一点,托女婿配了一些促进生育的方子,也让他有了子嗣。 罢了,罢了。 此事就让他去吧!」 说罢,薛姨妈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脊骨都支撑不住自己的身躯,瘫软在了地上。 「母亲,母亲......」薛宝钗见状忙跑过去,一边看着薛姨妈,一边哭泣着。 贾芸见状也是被吓了一跳,忙走了过去,搀扶起薛姨妈,又喊道:「袭人,你进来!」 外面站着的袭人闻言立刻打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袭人看着屋子里面的这一幕,也是吃惊不已的说:「这是怎么了?」 贾芸遂命袭人与薛宝钗带着薛姨妈去了屋子里面休息。 与此同时,整个宅子里面的众人也都从丫鬟口中得到了消息,纷纷叹 息一口气后,才说道:「悲哀,悲哀啊!倘若是我以后有了子嗣,断然是不能够学那薛蟠的。」 一时间,有子嗣的人,便是惦记着教育好自己的子嗣,不让自己的子嗣也学薛蟠,没个好死。 没有子嗣的人,见到这般局面,也是心头感慨和悲伤。 贾芸坐在薛姨妈的屋子里面,看着身旁的薛宝钗,说道:「问题不大,只是悲伤过度晕厥过去,调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说罢,贾芸看着匆忙赶来探望薛姨妈的香菱,又笑着说:「香菱,你且去拿一些安宁的药来,煮了吃它个几顿,也便是都好了。」 下一刻,贾芸继续看着薛宝钗,道一声:「宝钗,接下来你就照顾好你的母亲,莫要让她再伤心了。」 「嗯!」薛宝钗点点头。 随后,其他人也都来了,甚至于就连贾芸的母亲卜老太太也来了。 丫鬟们:「老太太。」 夫人们:「老祖宗。」 她看着屋子里面的众人,也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见到薛姨妈在贾芸的照顾之下,逐渐醒过神来,便是不无叹息的劝说着薛姨妈道:「你可别伤心,人固然是要死的,他既是犯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若是不予惩罚,岂不是连老天爷和神佛们都看不下去了?」 贾芸见到这一幕,也是让众人都退了下去。 最后贾芸也走了。 才出门来,贾芸就喊香菱道:「香菱,且随我来一趟。」 离家多日,贾芸也无法准确把握住整个荣国府的和芸府的情况,这些事情都还需要通过香菱这一双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