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番说辞会让慕容璟稍微有所收敛,可谁曾想他非但不怕反而笑道: “哦?想不到钦差大人竟然提前一日就到了,动作还挺快,就是不知这钦差大人此举是何用意啊?” 他明知对方是何用意却还这般说着,俨然一副我没罪我有理的模样。 再说了,这当今王爷可是他的亲叔父!纵使自己犯了再大的错误唐剑秋也没法将起治罪。 而他也料定唐剑秋不敢动自己; 唐剑秋道:“我等奉圣上旨意前来咸宁县查证。” 而那先前被唐剑秋拧断双臂的恶奴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越看越觉得熟悉,并且笃定自己没有看错。 这世上绝无这般巧合的事! 他越想越气,正当这恶奴打算向慕容璟禀报此事的时候慕容璟却开口发话了。 他仗着背后有一层身份而高枕无忧,语气更是了不得。 慕容璟很是得意的瞟了一眼唐剑秋,而后直言: “哦?唐大人既是钦差想必是受了圣上的旨意,只是有一点本候不能理解,圣上此举莫不是旨意本侯的能力?” 唐剑秋公式化的笑了一下,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侯爷多虑了,侯爷既是奉旨坐镇,我等奉旨查明只要侯爷秉公处理自是不会难为侯爷的。” “那就好,不然本侯还以为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不可,既然没什么事那你就先且下去吧!本侯还事要做。” 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希望唐剑秋可以识趣离开,看在对方是钦差的面子上他才会一忍再忍,不然他早就把门给关上了,甚至都不待见。 这话换做其他人也许就认了,可唐剑秋是什么人?平日里他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打退堂鼓的。 唐剑秋一向喜欢直来直去的,不会考虑那么多,因此,他开门见山的说道: “侯爷,想必您已猜到了在下用意,今日一见不为别的,如今侯爷已是戴罪之身,而今铁证如山,还烦请侯爷走一趟。” 慕容璟本就因为这件事情火大,如今唐剑秋还这般火上浇油,这让他如何不气?他当场怒了,指着唐剑秋的鼻子就叫骂一声: “好你个姓唐的!你敢办我!这朝中上上下下哪个不对我礼让三分?可你倒好!你可有证据证明?” 即便到了这种关头他还不忘嘴硬,他坚信只要自己赖账唐剑秋就办不了自己,殊不知唐剑秋之前来就是专门来搞他的! 唐剑秋并没有直截了当的拿出账本,反而用了这套说辞: “证据唐某这里恰巧有那么一份,里面详细记载着侯爷贪赃枉法的罪证,这咸宁县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充当人证, 侯爷所犯的种种在下全部都清楚了,你杀害阿吉一家,强掳民女之事唐某这也有人证,并且在现场发现了一把带血的刀。” 慕容璟听后忍不住哂笑一声:“我当时什么了不起的证物,不过是一把带血的刀罢了,这世上用刀的人多了,你怎么就如此确定是我叫人唆使的?” 唐剑秋不过是摇了摇头,对于刀这种生物他最熟悉不过了。 “在下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出这刀不同之处,若是一般的刀也就罢了,但是这刀的成色和用料以及刀柄上刻着的字皆指向侯府。” 慕容璟顿时噎住,他的眼里闪过算计之色,即便他的情绪变化很快,却也难以掩盖他心中那份心虚。 “那也只能证明是本侯府上之人干的,又不是亲眼所见,唐大人,还麻烦你赶紧把那罪魁祸首抓住,以免他污了本侯的名声!” 眼下这种情况他也只能弃车保帅,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不必再说了,侯爷,可惜你机关算尽却没有算到会有罪证留下,麻烦侯爷先走一趟!” 说完,便有一大堆官兵将慕容璟当场围住,直到这一刻他才有稍许畏惧,可即便如此他还在洋装镇定: “且慢!大胆唐剑秋!你敢将本侯拘捕!就不怕我那做当朝王爷的叔父吗!” 唐剑秋却像是听到有一只苍蝇在耳边乱叫一般,并未过多在意,反而一脸平静的说道: “本镇抚替天巡视,奉旨办案,有何为惧?倒是侯爷犯下种种激起民怨之事,一旦乱民暴动,百姓揭竿而起,又岂是身为超封侯者的你可以承担的? 侯爷既位居三品就该以身戴德,体恤百姓,疏财仗义,爱民如子,若不能如此至少也该做个让百姓爱戴的清官,你指使他人意图谋杀钦差又当如何?” 慕容璟大受震撼,眼瞳略微一缩,眉宇之间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情绪。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你……你是说那天的人是你?” “正是。”唐剑秋也没有否认,身上充斥着一身正气。 他这副模样让一众官兵感到后怕。 “该死!都是这厮的错,要抓抓他便是,与本候何干!” 即便到了这种地步侯爷仍不忘挣扎一番,而唐剑秋全当没有听见; 见到此景恶奴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先前他就受了一肚子委屈,如今唐剑秋又来戳他痛处心情自是差到了极点,如今正愁没有地方发泄; “嘿!我说你这人,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叫唐追暮的吗?又怎么会是唐大人?一定是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