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明白,这或许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可他又不想对最为要好的弟兄出手。
他看向了唐剑秋,进行了一番挣扎,再三斟酌后点头同意下来。
毕竟现在的他跟落草没有区别了,不过是过街老鼠罢。
唐剑秋将一把极为锋利的武器丢给了苏景,苏景伸手接过,面色变得阴狠而又没有温度。
在那之后,苏景便飞身持着开刃的短剑朝着唐剑秋袭来。
唐剑秋一个侧身避开了这一剑,同时抄出绣春刀格挡。
唐剑秋面色冰冷,一双阴骜如鹰般的狠戾眼眸与苏景对上了。
刹那间,衣袍飘荡,时间仿佛陷入了定格,两人的面容变得愈发阴狠了起来。
接着,两人互相拆招,出手方式也是愈发凌厉狠毒了起来。
悦耳的斩击声从中响彻,苏景招招制敌,逼得唐剑秋持续后退。
唐剑秋面无表情的转着刀柄,二人一上一下,相互交接,如同龙虎相争,回应的只有充斥着杀伐的眼神,还有凌乱的招式。
唐剑秋自空中转了两圈半落在地面,接着弹射而出,苏景见了连忙横起武器格挡下来。
顿时,周边罡气翻滚,震慑全场,引得落叶飘荡。
两人互相冲向彼此,约莫对了有四十来回,简单的喘了一口气之后似猛兽一般猛扑而去,和苏景人影交错。
刹那间,两人的眼神又一次对上了!
地面在两人战后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可即便如此仍旧不影响两人决斗。
双方力挽狂澜,几经波折,破绽随之暴露出来。
眼看着这犀利宝剑就要刺向自己,唐剑秋并未躲闪,有的不过是直勾勾的看着,直到这把锋利的武器刺穿了他的肩膀才向后退了一步。
苏景身体一僵,唐剑秋分明有躲过去的机会,可他并没有!
苏景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原来唐剑秋就是故意而为!
“剑秋,你这又是何苦啊!”
看到唐剑秋身上出现的那道血痕,苏景自责不已,方才那一下他太急于求成,以至于没有反应过来,这才伤到了唐剑秋。
唐剑秋虽然在极力容忍,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他了。
他的怒眉反复横跳,对此很是难受。
唐剑秋捂着肩膀处滴血的地方,语气缓慢,“若是平安回去交差定会被人怀疑,情急之下这才想出下策。”
苏景很是揪心,他张开双臂狠狠地抱了一下唐剑秋,尽可能避开他的伤口,曰:
“剑秋兄弟,我苏景又欠你一个人情,日后若需要尽管找我!”
唐剑秋自然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是做出推辞:“尽快出京,别被人发现,不然你我都难逃嫌疑。”
“多谢。”
言罢,苏景带着武器双手抱拳,而后一席蓝白交织衣袍走出这寂静的夜色。
唐剑秋沉默半晌,通过刚才苏景的反应中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设计好的圈套。
这刘管家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人物,可惜当时除了他俩之外旁边并无其他人证,而这也是他当时百口莫辩的原因。
只要那人矢口否认,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唐剑秋作为一个有办案经验的人,自然看出了其中曲折。
因此,他大胆猜想,那人定是先是将苏景骗到厅堂中去,然后,罪魁祸首再带着苏思卿等人亲眼目睹苏景出现在马鸿飞尸首之处。
而凶器又偏偏是苏景的景刀!
这设计陷害之人之人分明就是那刘管家,可他一个做下人的又为何要这么做?究竟有何缘由使得他不得不迫害自己的主子。
因此,唐剑秋可以推测,这刘管家虽是关键人物,但此事绝不可能是他一人设计陷害。
以常理推断刘管家为管事的管家,武功不可能强过马鸿飞,何况现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足以说明此人的武功要高出马鸿飞许多。
可眼下的趋势对于北镇抚司而言更加不利,马飞鸿身亡不仅将苏景诬陷,更是坐实了他的罪名。
而最为糟糕的是,一品大将军正在处心积虑重伤唐剑秋,马父又经历了丧子之痛,极有可能导致行为失控。
倘若有第二个红花杀手出现,便可以洗刷苏景犯下奸杀大罪的污名。
话说当晚,忽得传出红花杀手再次作案奸杀俏丽佳人,阿飞赶忙将此事汇报,唐剑秋也能觉察到真凶已悄然浮出水面。
“大人,您说这罪魁祸首当真是苏大人吗?”
阿飞很是不解,他越发感到怀疑,连他这个没怎么读过书的都懂得这么简单的道理,可有些人仍旧那么不明不白。
唐剑秋很快就否决了下来,“不,倘若凶手真是苏景,在风头本就紧凑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再次犯案的,
如此一来不仅不符合常理,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依此来看,这犯下奸杀血案的人并不是苏景。
唐剑秋忧心不已,此案暂且不说,若是一品大将军再次找上门来指出他办事不利又该如何?
可另唐剑秋没有想到的是,这刘管家却一时猪油蒙了心,留在了郑文礼所在的房间。
原来,他正是担心唐剑秋会从他口中找出线索。
郑文礼似笑非笑,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而后面向刘管家。
“你是唯一个可能会让我计划曝光的人。”
“少爷多虑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出卖您的。”
刘管家试图采用这样的方式表示他的忠心,可对于郑文礼而言却是一只汪汪乱叫的虫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