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京城治下还算不错,虽算不上特别严苛,但至少也没人敢明目张胆来犯,百姓也不必为此担惊受怕。
而北镇抚司下辖锦衣卫如往常那般巡视,以防有作奸犯科之人,故而时常绕着京城巡查,为防有诈。
要说近日来阿飞心情还算不错,虽算不上特别愉悦倒也还可以,闲来无事索性哼上一小曲,倒多了几分逍遥自在。
他带领一队人马向守城门口周边转悠,本想着在此歇息片刻再找个饭馆休息一下,也好垫垫肚子。
可谁想就在这时,一布衣男子疑似被掌柜的赶了出来。
“去去去!哪里来的外乡人?没钱也敢在我们店白吃白住!”
掌柜的大声呵斥了一句,他一边叫骂着一边将这人的包袱丢了出去,言语之间多了些嫌弃。
闻言,布衣男子脸色都变得铁青无比,几乎是下意识的求饶:“求您再宽限我一点时间,小人来的时候本是带了足够的盘缠,
可谁想走到半路不慎丢了,这才勉强有住一晚上的钱,这多的实在没了,小人实在是有要事相办必须来京城处理,
您行行好,再让小的住上一晚,小的即便是沿街乞讨卖艺也愿给您垫上!”
掌柜的听了非但没有理解反而碎上一句,干脆一口唾沫吐人身上,咄咄逼人道:
“我呸!什么东西?真当爷爷这里是寺庙,想住就住?若是没钱只管找个地方歇着便是,待你搞到钱了小店自然会笑脸相迎!”
面对掌柜的恶语相向,他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脏不脏了。
那一刻的他彻底慌了,更无法顾及自身形象,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想也没想一下就抱着掌柜的腿不放。
他低三下四的恳求道:“求您再给小的一点时间,等小的找到了人马上离开,您意下如何?”
“去去去,别打扰老子做生意!”掌柜的只觉得晦气,忙催促着人离开。
不多时,这围观的人已越来越多,这些个前来看热闹的人全都对其指指点点了起来。
人们各由分说,皆对此感到骇然。
阿飞见了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身手还算不错的校尉。
“掌柜的,发生的何事?”
掌柜的见此人穿着官服,一看就知道是为朝廷做事的,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生怕有半点得罪。
“哎呀官爷,这人非赖着小店不走,正好您来了,还劳烦您把这人赶出去!”
正说着掌柜的狠狠地瞪了此人一眼,好似对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且不可饶恕之事。
阿飞一脸惊讶,却还是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想来一招反其道而行之,“此人可是与人斗殴?”
掌柜的听了连忙否认道:“倒也不是,只是此人想来小的这里住,昨天他的确是要了一间,今日却跟我说想多住几天,
小的自然是乐意的,毕竟谁会跟财神爷过不去?可谁想这厮竟然不打算给钱,
哪有住店不给钱的道理?何况这厮竟如此恬不知耻,还想让小的赏赐他一碗素汤面,更是提出赊账一说,小店可不曾有这等规矩!”
掌柜的义正言辞,好似自己言之有理一般,这说话的同时还多了几分傲气,更是为此引以为豪。
阿飞倒是有些好奇了,“如今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掌柜的听了忙接下话茬,言语之中多了几分讨好,“似这类小事还是不惊扰官爷了,还是小的处理好了,马上就派人赶他出去!”
他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得太大,正说着掌柜的便打算叫人给这布衣男子一顿好打,阿飞见了赶忙做了一个就此打住的手势示意不必如此。
“掌柜的且慢,你可知他因何如此?”
掌柜的也是有些一头雾水,对于这布衣男子之事他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又碍于阿飞的身份,他也只能选择实话实说:
“官爷有所不知,此人乃是新安县人,特意来此说是为了找一个人,可此人又并非他的双亲,也并非朋友之交,您说这非亲非故的又为何要找?
再说,此地又与新安距离遥远,若真是要找人寻求帮助也就罢了,小人也可以看在他是个可怜人的份上帮他一二,可他连那人的名字也说不上来!”
要说这掌柜的变脸速度出奇之快,说是川剧也不足为过。
最开始还摆出一副嚣张跋扈,好似没人能治了他的模样,可如今见到官兵竟直接添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是为了这样着想。
“新安县?当真是怪了。”
先不说这地域之遥远,就说那人奔赴千里只是为了找人,而他连对方姓名都不曾知晓,这又该如何去找?莫不是居无定所的乞丐?
虽说此事他的确是不愿意插足的,不过本着从六品之责,还是简单地问上一问:“我且问你,你既是新安人氏,来此是为了找人,可知对方样貌?”
“回官爷,小人不知……”
那人说话的声音都弱了几分,大概是没有勇气再说于他人了。
阿飞听了甚是不解,先不要说人掌柜的了,即便是身后的那些官兵听了也是万般恼火。
这没头没尾的让他们到哪找去?
阿飞性子也算直接,正当他准备发火将那人骂上一顿之时,布衣男子灵光乍现,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从中补充一句:
“小人乃是受人之托,来找北镇抚司镇抚使!”
闻言,阿飞与身后两人对上一眼。
心中虽有不解,不过阿飞还是将心中疑惑道出:“你跟他可是认识?”
布衣男子听了慌忙否认:“那倒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