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后,唐剑秋放下弓箭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好似孤傲雄鹰,散发出来的逼人气息寂冷而又令人心生惧意。
他不管不顾,径直走去,墨发飘扬,威风凛凛,隐约只露绣春刀一角。
在那之后,唐剑秋只身一人走出兵营,任由身后红袍飘荡。
靴子的打击声逐渐远去。
看到这一幕,他们这才明白。
原来,唐剑秋故射不中。
他并非没有那个能力中靶,而是他不想,他的技巧甚至比在场上的这些个将领还要强!
要知道他们方才还有点看不起,可如今看来,这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可笑不自量力;
他们还在方才的震惊当中没能缓回来。
待处理完眼下之事后,唐剑秋携锦衣卫队从白杆兵营返回至北平北镇扶司。
将赵靖忠关押至镇抚司诏狱后,这厮仍旧不知悔改,一直叫嚣个不停。
要说他也是不嫌累,一张嘴说起来没停,开启无休止的输出:
“唐剑秋,你敢弄我?就算把我关在这牢狱中又如何?很快我就能出来,倒了那时你又该如何?
我劝你该好好想想,应当关心关心自己,就不怕此事被九千岁知晓惩戒与你吗?”
直到这一刻,赵靖忠还在做无畏的挣扎。
对于这种嘴里一个劲说的不停的家伙,唐剑秋更是嗤之以鼻,他并不打算接下话茬,任由对方像个疯狗一样叫个不停。
然而,正是他都沉默让赵靖忠更加猖獗,而他也错误的认为唐剑秋这是怕了,说话的方式更是目中无人。
“唐剑秋,纵使你位居从四品又怎样?还不是要屈居人下,为朝廷做事!任由人颐指气使,我背后仰仗的人可是九千岁,
他可是我义父,义父身份何其尊贵?即便是当朝皇上见了也要礼让三分,又何况是对付你这个小小的镇抚使?
呵!我相信,以九千岁之威定能保我!”
他抓住了诏狱中的铁杆,一张脸狰狞而又恐怖,像是行尸走肉,而他似乎料定了,唐剑秋没有惩戒自己的权利。
本以为有魏忠贤从中依仗,唐剑秋会有所忌惮,甚至乎对自己好些,可他忽略了一点。
唐剑秋本就不畏强权,公正无私,又岂会被对方三言两语打发了?
唐剑秋回应的不过是冰冷如孤傲雄鹰般的神色,目光鄙夷而又厌恶,
“此事就不劳你这个做千户的操心了,对于其中真相,我定会向九千岁如实禀报,昼时就请九千岁定夺。”
在这件事情上,唐剑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虽是求得真理,可其中道理却是难却。
纵使他坏事做尽,也免不了为魏忠贤从中作梗,在圣上口中说个一二。
甚至乎,还会想尽办法拉自己下水!
闻言,赵靖忠难以掩盖心中那份喜色,说话间都嚣张了几分。
“呵,唐剑秋,那就拭目以待吧!”
他认为,只要魏忠贤在,他一定会竭尽全力保全自己!纵使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还有魏忠贤这个做义父的袒护自己。
对于这种人唐剑秋可不屑言说,他挥手示意让袁杰方礼义他们二人将其拖走。
要说这会儿赵靖忠还算硬气,任由两人挟持着自己,丝毫不影响他对唐剑秋的恨意。
他恶狠狠的瞪了唐剑秋一眼,似乎就打定主意了,没有九千岁口谕,对方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唐剑秋眸光如刀,面色阴沉。
若不是因为此案涉及重大,他实在不想再见到魏忠贤。
他对魏忠贤的恨意无可言喻,恨不得将食其血肉!
“魏忠贤!”
唐剑秋肉拳紧握,清晰可见骨头错位嘎吱声。
纵使有万般不愿,也不得不认了这件事。
他也只有选择打碎了牙吞进肚子里,尽可能将这份仇怨吞弥殆尽;
待到次日来到东厂后,唐剑秋拿出镇抚司令牌,那些个东厂为魏忠贤效命的卫队高手见了,忙给人放行,并迎着他进去了。
目送着殷红如血的赤炮,那些对唐剑秋并不算了解的太监倒是产生了颇多不解。
起初他们对唐剑秋并不怀疑,可在看到被强行扣押的赵靖忠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不过鉴于魏忠贤而今就在东厂会事厅,他们并未多问。不过是看了一眼扣押着赵靖忠的二人。
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什么原因,总觉得对方看人的眼神有些不对。
唐剑秋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见过了高高在上的魏忠贤。
在欠身行礼得到应允后,唐剑秋方才起身。
“谢九千岁。”
“唐大人,不必多礼,快些起来才是。”
魏忠贤心情还算不错,他并不知道唐剑秋此番前来找自己所为何事,更不知赵靖忠如此糊涂,犯下这滔天巨案。
“咱家倒是有一事想问你,北镇抚司公务如此繁忙,大人又因何而来?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唐剑秋没敢怠慢,赶忙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跟魏忠贤如实说了。
他特意没有飞鸽传书向魏忠贤说明原因,其目的就是要让对方无所准备;
当听到唐剑秋汇报的这一消息后,魏忠贤勃然大怒,他气得都快要把握着的杯子给捏碎了。
魏忠贤义愤填膺,以前他只知道赵靖忠说话不过脑子,可没想到居然如此糊涂!
“唐大人,此话当真?”
即便这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