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芮急忙为她顺后背。
“给大家介绍一下。”
林漪栩站起来，走到女孩子身边，扶上她的肩膀。
“很多年了，白老师还记得她吗？那我提醒一下，她是你曾经的后援会会长莫思思。”
白歆芮看向女孩子躲闪的眼睛。
虽然直播进行中，而林漪栩已经直白地说出了她的名字——就算她不说，莫思思也一定会遭到全网地毯式的人肉搜索。
但白歆芮还是想尽量为她保护隐私：
“小莫，过来这边坐。”
为什么她曾经的后援会长，会和林漪栩在一起?
莫思思呆滞地摇头。
林漪栩捅捅她的胳膊，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莫思思像被鼓励到一样，突然直直地对上白歆芮的眼睛，字句清晰：
“歆芮，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所以我再也不会替你兜着了。决赛夜投毒的事情，你欠大家一个道歉。”
总导演简直要昏过去了。
本以为她是来缓解气氛的，谁能想到人家反手把场子炸了。
“停播！都停！都tm给我停咯。”
他手里的流程稿一摔，夺门而出。
——
时间回溯到《音你心动》决赛夜。
当时最被看好的一共有三位：
国内顶尖音乐学院高材生白歆芮、出身音乐世家师承名门的崔思袅，还有票数后来居上唱跳俱佳的林漪栩。
白歆芮和崔思袅一直是双生子一般的存在，票数和名字齐头并进，断层超过林漪栩一大截。
崔思袅唱歌前容易紧张。为了尽善尽美，她会提前禁食。
积年累月的习惯让她的肠胃非常脆弱，又正逢生理期，太伤身体。
白歆芮在食堂打包了清淡的豆腐汤和白米饭，敲崔思袅的休息室门，没有应答。
她直接推门进去。
崔思袅侧卧在沙发椅上，紧紧搂着被子睡得很沉。
她休息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工作人员都不在。
她放下午餐，把泡了滚烫红糖的保温杯也摆在桌上。
崔思袅认得白歆芮的杯子，等她自己醒过来就会知道她的心意。
执行导演敲门，白歆芮食指抵唇让他轻声。
“白老师，舞台这边已经好了，您现在过去试个光?”
她再一次看了看她熟睡的脸，离开休息室。
舞台这边大小事很忙乱，决赛了，大家都想尽善尽美。
特别是林漪栩。
她每一个走位都要确认好几遍，谦逊仔细的姿态也做得太过了。她一向如此。从不提前做准备，永远临时抱佛脚并且不忘营销敬业人设。
白歆芮一边耐心假笑，一边不断地看手机。
崔思袅没工夫给她回消息。
白歆芮匆匆赶回休息室的时候，崔思袅正被工作人员和现场医生簇拥着，她站也站不起来，跪在地上不住呕吐。
手边的毯子上满是红黄的污渍。
她当时的表情让白歆芮永生难忘。
错愕、仓皇、痛苦、惶恐、绝望。
——
“公安鉴定，专属于白歆芮的保温杯里放了足量的便秘药。平时控制剂量不会伤及身体，但是崔思袅肠胃虚弱，大姨妈又刚来，凶手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要致她于死地。”
“简单来说，崔老师喝了白歆芮特意准备的红糖水就上吐下泻甚至大便失禁，可白老师还能相安无事，一直到今天。”
林漪栩措辞粗俗，梁玥吓得说不出话，靠在穆邹怀里。
陈浊和在场的男性工作人员大多表情微妙。
而崔思袅眼神空洞。
十年了，那些屈辱痛苦的场景一遍遍出现在她脑海里。像永远扎在心头的软刺。无论她多光鲜亮丽，任何想侮辱她的人都能轻而易举地触碰，甚至进行荡/妇羞辱。
【大庭广众之下窜稀，wdmy】
【csn可真行啊，一般人窜稀也不会漏得到处都是吧[手动滑稽]】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家都不说，那我说。崔思袅这是被橄榄了吧被橄榄了吧橄榄了吧榄了吧了吧】
【致敬楼上勇士，崔氏集团马上赶来灭口】
【什么千金大小姐啊，人设吧，有钱人找外围也不要这样的吧】
【别说啦别说啦，小鸡要接不到生意了】
白歆芮站起来，直接略过林漪栩挑衅的目光，她挑起莫思思的下巴，弯腰对上她故作镇定的眼神：
“你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