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信用,要一直站在我这边,不许被收买了噢。”停顿一霎,她补充,“在职期间。”
有阵风吹过来,不见凉意,反倒将暑气送进了水榭,烘得皮肤粘腻,耳边蝉鸣愈发聒噪,无端让人有了躁意。
他按碾着指间的薄茧,低声,公式化地应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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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斯陶的贴身保镖住家,房间在西侧厢。段邃的房间在最右边,阳面是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外是个独景小内庭院。
从小花园往主楼看,可以看见陆斯陶房间的一半窗户。
她的作息不算太规律,多数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关灯,有几次过了十二点灯还亮着,还有一次,晚上九点半灯就灭了。
她确实如万伯所说,这些天一直在家待着。
没出过陆宅,自是无需保镖跟随。
她也没再让他拿过冰淇淋。
这些天,段邃一直处在自由休假的状态。
——这份保镖的工作,着实清闲。
直到去林川生日会那天,陆斯陶才出现。
平时出门,女保镖负责给陆斯陶开车或同乘,另外三个男保镖单独开一辆车跟在她的车后。
因此,其他三人先一步去了车库开车,留段邃撑着遮阳伞陪陆斯陶往门口去。
陆斯陶走路慢,他也跟着放缓脚步,鞋子踩在石板上,声响铿锵沉闷。
“你的盲盒种子……”她忽然开口,说话轻轻缓缓,“种了吗?”
闻声,段邃垂眸,目光落在她耳侧,莹白的耳尖在细软的发丝下若隐若现,他顿了一顿,低声回答:“没有。”
陆斯陶没再说话。
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放在心上。
车子已经停在门口,段邃替她拉开后座车门。
车里放着音乐,低沉的英伦摇滚。
段邃心中有些意外。
他不动声色地掠了一眼陆斯陶,方关上车门,收起伞,折身上了后面的车。
生日派对在一家私人会所,庄园式的院落修葺得韵味十足,很有格调。
林川的包厢在三楼,陆斯陶往包厢去的时候,看见一个盲盒贩卖机。
她有些惊讶,没想到这里还会有盲盒卖。
她停下脚步,站了几秒,终是没抵挡住盲盒的诱惑,朝贩卖机走去。
买了四个盲盒,陆斯陶站在贩卖机前一个一个地拆。
拆盲盒的惊喜刚冒个头出来,就被几道男声打断。
“今晚林川在隔壁过生日,听说把陆家那位请来了。”
“他过生日谁也不请,就是专门为了陆斯陶吧?林川这算盘……哼。”
“不过说起来陆斯陶,我倒见过几回,美则美矣,就是没什么人气儿,那感觉一碰就碎。”
“你碰得着吗?陆家提防得那么严实。说不定到最后连人带公司一块便宜哪个凤凰男了。”
“哎听没听说,起陆空降了一个执行副总裁,姓尹,颇得陆老爷子器重,这势头该不会是……”
“呵,还真便宜凤凰男啊。”
“别的我不关心,我就想把陆斯陶弄来玩玩,看看能不能碰碎了。她再没有人气儿,到了床上不也得……”
几人发出一阵讳莫如深的哄笑。
盲盒里是一个吹笛子的国风娃娃。
陆斯陶慢吞吞地把手办掏出来,顺手把空盒子递给站她左后侧的段邃,呆呆地眨了眨眼,喃喃:“他是不是在骂我?”
段邃眉峰微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陆斯陶似乎也并没想听他回答什么,径自迈步往传出笑声的露台走去了。
几个男人坐在桌前,其中有个见过她的,诧异出声:“陆小姐?!”
空气静了一瞬,几人齐齐转头看向陆斯陶——
女孩身后跟着四个身穿黑西装、气势逼人的保镖,衬得她尤为娇小,漂亮精致得像个洋娃娃。
一眼惊艳,让人挪不开视线。
原本还因方才谈论的内容而紧张忌惮的几人,在看见陆斯陶的那一刻,放心了不少。
保镖虽有气势,但陆斯陶本人却是人畜无害的模样,看着不像是个会为难人的。
陆斯陶缓步走过去,目光淡淡一瞥,落在离她最近的那人身上,转而望向他面前的酒杯。
礼貌询问:“可以借用一下吗?”
那人有点没回过神来,略带迟疑的“呃”了一声。
话音甫落,就见人畜无害、漂亮如洋娃娃的女孩子端起酒杯,朝对面的男人脸上泼去。
“啪——”
水花溅落的声音响起,场面霎时更寂静了。
被泼的男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能到这儿来的,谁还没点家世了,他面子上挂不住,一瞬间脸色涨红。
“艹!”他猛地起身,气势汹汹地踢开椅子。
见他张牙舞爪的要冲上来,段邃一个闪身挡在了陆斯陶身前。
与此同时,陆斯陶身侧的女保镖一脚踹在男人腹部,对方重重地跌回椅子上,女保镖反手捏住他的后脖颈,“砰”的一声,直接将人按趴在了桌面上。
原本还想开口说情的几个人不约而同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安静如凝固的蜡像,生怕波及到自己。
男人挣扎着无能狂怒:“艹!陆斯陶,你别欺人太甚!你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唔唔!”
话音未落,女保镖已拎起桌上的一瓶白兰地,朝他兜头浇了下去。
陆斯陶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她低眸玩着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