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杆,毫无反击之力,只能一边干吼,一边扯对方的头发,让对方知道疼了放手。
然而南英花不依不饶,变本加厉地殴打南青。
疼痛让南青觉得异常痛苦,她不明白南英花为什么这么恨自己。
小时候,南青特别受父母宠爱,而南英花在父母面前对南青疼爱有加,背地里却非常刻薄。那时候南青小,不敢和父母告状,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现在为了老爸兄弟姐妹关系的和谐,南青亦是忍了再忍。
但忍只能换来对方一次又一次的得寸进尺。
南英花的重拳打响南青的右手臂,这一拳下来,南青得好几天写字费劲。
突然间,一双厚实的手臂挡住南青持续被攻击的肩膀,将陷入疯狂的南英花扯到一边。
“阿姨,你再这样打人我报警了。她是您女儿吗?”
南青哆哆嗦嗦地抬头,是陈凡宸。
他英姿挺拔,身材高大,很好地挡住了南青模糊的视线。
南英花叫嚣道:“她没妈,我是她姑姑,你少多管闲事。”
“就算您是她姑姑,您也没生她,不是她的监护人。”
“我说了你别多管闲事,我在教育她呢。”
“没见过这种教育方式,我打110了。”
“你是她男朋友吗?好啊,还早恋了你!”
“我不是她男朋友,只是她同学。我严重警告您,如果您再越界,我立刻拨打110,反正我们学校有监控,倒时候不缺证据。”
南英花气得发抖:“好,我回头再找你算账,反正你也跑不了。”
陈凡宸一直在南青前面站着,看着南英花逐渐走远。几次南英花回头,都被他瞪了回去。
“你没事儿吧?”
“我还好。”
“你那个姑姑是怎么回事?你家出事了吗?”
南青咬唇道:“家丑不可外扬...一言难尽...”
陈凡宸没说话,似乎在等南青心情变好一点。
南青和陈凡宸一边在暗黄的灯光下走着,一边说道:“我奶奶家,除了我爸,都是神经病。我大爷自幼担起养家的责任,没读什么书,结婚后听我大娘的话,跟我爸,还有奶奶家划清了界限,开始算计每一笔付出,欺上瞒下。我姑姑,就刚才那个疯女人,从我小时候她就没正常过。可能是因为家里不让她上学,她心有不甘,对整个南家的人心里都有气。”
“那你妈...怎么回事?”
“我妈前几天去世了...”
陈凡宸一脸震惊,呆在了原地。
“你是不是很吃惊,我怎么一点都不伤心,跟个正常人一样,冷血无情?”
陈凡宸沉默了,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
“阿姨...是怎么去世的?”
“猝死。”
死寂一般的沉默。
陈凡宸嘴巴像被封了泥浆,说不出一点安慰的话来,但南青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对了,能借我一下手机吗?”
陈凡宸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南青。
南青输入父亲的手机号,迟疑了下,还是拨了出去。
“喂,爸,是我。”
“南青,我在医院正忙呢。明天你妈要火化了,奶奶家那边的意思是想让你去,但我觉得你就不用来了,别人拉你去,你就说你在上课啊。”
原来那个疯女人来找她,是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要拉她去火葬场,好好感受一下人间炼狱的兵荒马乱。
“爸,我...今天,姑姑...”
南青欲言又止,想到父亲现在焦头烂额,便不想再给他平添烦恼。
“我这儿太忙了,你妈这边有很多复杂的事,我还得抽空帮你姥姥办过世子女赡养父母的政府补贴,你别学得太累了,早点睡。”
南青点点头,挂了电话,内心倍感孤独。
陈凡宸开口道:“叔叔人挺好的,很有责任心。你别太难过了,我和你一样,也没妈。我妈自从离婚后再也没看过我,以后也不会了。”
南青走着走着,蹲了下来。
“我有点累。”
陈凡宸跟着她蹲下来,坐到了马路上。
“其实,我挺想去火葬场,见见我妈身体还在的样子。”
“那我陪你去。”
“你不怕死人吗?”
“说实话,我不怕。我喜欢看鬼故事。”
“那一言为定,谁不去谁是小狗。”
南青伸出小指,陈凡宸很默契地勾了回去。
陈凡宸陪南青走到家门口,果不其然,家里来了一堆人。他们都在候着南青。
南青眼神慌乱:“是奶奶家那边的人。”
陈凡宸道:“我们报警吧。”
“别,警察不管家务事。”
“他们在做什么呢?”
“他们好像在聊,怎么处理我妈名下的财产?”
南青靠近门缝,听见姑姑在哪儿大着嗓子说:“南青现在还太小,国城又只能分一半,钱到她手里还不得乱花呀,我们帮她保管着,这样对谁都好。”
南青心里气绝:“我妈的钱怎么轮得到让你们来保管?我妈尸骨未寒,还未下葬,你们就惦记着她的钱,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