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语语平息了心境,说一句:“我有邀请宗政柔,她说她会来,你若是见到她,自己跟她说明白吧。当年我也不是故意的,抢了属于她的爱情,很抱歉。”
陈震生只送她们二人到电梯边,没上楼,蒋柔然已经明白过来了,待到上楼回房间,她们三人合住一个套间,宋莺莺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去金铺再订一套金饰,香港这边有出嫁送金的传统。
姜梦麟说:“莺莺,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我觉得这场婚礼,你可去可不去。”
“嗯?”宋莺莺回头,“为什么,我师兄说什么了?”姜梦麟叹气,“他什么都没说,但我偏偏觉得他又什么都说了。”
“什么意思?”宋莺莺问蒋柔然,“出什么事了?”
“我也没听太懂,听了个大概,”蒋柔然道:“刚刚在楼下遇见新娘子了,她说抢了你的爱情,她很抱歉。”
姜梦麟撇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爱着这个,陪着那个,爱谁不爱谁,是可以隐藏的吗?真的太可怕了,我要是那个女生,我可能会发疯,或者在半夜里杀了这个男人。不爱我,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为什么?”
蒋柔然摇头,“梦麟是怕那女生舍不得怪男生,到头来要怪你,你不去或者也是好事。”
“我知道了,”宋莺莺说:“那我去楼下订个金碗,你们休息一下,晚一点我们出去吃饭。”
蒋柔然道:“要我陪你吗?”
“不用,香港我熟。”宋莺莺拿了手袋,关门下楼,却在电梯里见了一个很久没见的人,俞行简。
“阿柔?”俞行简还不敢相信,电梯里,他直接拥抱了宋莺莺,“宗政柔,你回来啦,你跑到哪里去了?我的天呐,你一直在香港吗?”
宋莺莺说:“先放开我,无法呼吸了。”
电梯停在一楼,宋莺莺要出去,俞行简本要去地下停车场的,这会儿跟上来,说:“你要去哪里?”
“买东西。”
俞行简看一眼手表,“我陪你,我车在楼下。”
“不用开车。”
“什么?”俞行简怕宗政柔又跑不见了,亦步亦趋跟上来,“你就没什么话要同我说吗,阿柔?”
“说什么?”海边的晚风吹拂,太阳渐渐落下来了,宋莺莺转过身来,“我以为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我们无亲无故,不是吗。”
“你说走就走,你不是和我二哥在一起了吗,我记得我叫过你二嫂,你失忆了?”俞行简走过来,说:“你怎么回事呢,宗政柔,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宋莺莺怀疑俞行简的信息源有点跟不上步骤,他的消息怎么还停留在一年之前,现在的俞凤枞呢,现在的俞凤枞在美国休养,他不知道吗?
俞行简觉得宗政柔冷漠得有点不像话,他说:“你先别走,我家里人要见你,真的。”
“谁?”——宋莺莺只是回来参加一下老同学的婚礼,没想认俞家的亲,而且俞凤枞不告而别,焉知不是俞家人的意思,可能他们另有安排,不太瞧得上她。
“大太太,她从加拿大回来了。”俞行简看手表,这是他第二次看手表,他说:“衣服你还换不换,买衣服来不及了,大太太她们已经到香港了,再过来半岛,最多二十分钟,你要不要去卫生间补妆?”
俞大太太来得比想象中要快,并没有二十分钟,十八分钟就到了,在半岛的餐厅里,俞大太太坐主位,同来的还有几位太太,宗政柔,祸水,俞大太太就生了俞凡时和俞凤枞一儿一女,听了俞凡时的报告,俞大太太本想召唤宗政柔去美国的,既然她在香港,那正好,从深圳过来也快。
俞大太太处事作风和俞凡时很相像,不,说反了,应该是俞家大姐姐俞凡时肖似其母,俞凡时喜欢前呼后拥的,俞大太太也一样。她这样架势,完全不像之前俞行简介绍的,说大太太深居简出,喜欢清静。
宗政柔穿着很寻常的裙装,长得算漂亮,但也远不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在俞大太太的眼里,她比较喜欢景宁那丫头,庄丹枫虽好,但太过强势,未必和老二合得来。
在座的几位太太都是人精,有人站在俞太太的立场上,审视宗政柔,都觉得俞二是玩玩而已,不可能为了一个鱼蛋妹抛家舍业,这么大的家业,说不要就不要了。
也有人不愿掺和的,谢太太就很想起身告辞了,特别是在宗政柔一直站着,俞太太都没叫人家落座的时候。她是这么想的,谁也不是生来就是什么皇亲国戚,俞家不也是一步步打拼到今天的,为什么要嫌弃人家一个女孩子的苦出身,卖鱼蛋的怎么了,不偷不抢,她倒是觉得这个小姑娘能吃苦,没什么不好的。
人心这回事,各有立场,俞大太太叫了她来,却是一言不发,宋莺莺心里有了底稿,不想计较。人人思考问题都是以自己需求为第一前提的,让与她素不相识的俞大太太来欣赏她的内在美,人家欣赏不了。
“哟,几位太太都在啊,今天打麻将谁赢了?”俞行简在俞大太太面前说不上话,人家要见宗政柔,他想帮腔都不行。崔仕锦来得正好,崔仕锦最不喜欢这种六国大封相的场面,还是一堆八百个心眼子的中年妇女对付一个年轻姑娘。
当然了,这姑娘应该也不是省油的灯,听说她就是个卖鱼蛋的,迷得俞二哥三迷五道,让俞大太太专程从加拿大回来了。不简单啊,妹喜妲己。
崔仕锦一来打岔,俞行简就跟着来了,他说:“几位太太,我有点事想请阿柔帮忙,能不能借我几分钟。”
崔仕锦是来接崔太太的,崔太太的珍珠项链断了,今天特意到香港的金店修补。大家伙儿打岔,俞大太太说:“小六,改日请宗政小姐到我们家里做客吧。今晚我做东,宗政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