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别这么小气嘛?再倒点,快快快”
王海平又往她杯里倒了一点:“今年泡的少,下次我叫你大婶多泡点,给你家送点”
姜芷用手扇了扇,闻到了清酒香,小嘬了一口,好喝。
“还是婶子手艺好,我妈弄得又涩又苦,一点果酒味都没有。”
两人唠着家常,喝着小酒,乐得悠闲。
正午的阳光直白热烈,照得河面都刺眼得很。
姜芷眯着眼,转了个方向,眼神自动在河边上搜索起来,找点新鲜的事物。
谢昀迟下车准备付款时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从包里抽出两张一百递给了前座上的司机。
“不能微信付款?城里人不都喜欢用手机付款吗?”司机停下车,偏着头跟他说话,手却早早地收了钱,来回不停地摩挲着那两张,眯着眼,抬着头在光下看半天。
“不能”
那司机还在确认钱真假的时候,谢昀迟就已经从后座下来,去拖行李箱了。
“不用找了。”
二狗子点头哈腰地道过谢后,就上车发动车子准备走了。
临走之前,谢昀迟又被迫扰了一遍耳根子,听完最后一句“送完客了,等着,我马上来。”车子终于开动。
轰的一声,黑色的桑塔纳扬长而去,地上的落叶也被卷起一大片。
“王叔,你看,桥上是不是二狗子的小破烂,没想到这车他还真赎回来了?”
“这小破烂,还是他爸留给他的,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败家,家底都败光了”。王叔长叹了一口气,接着也就继续钓他的鱼了。
世事无常,谁又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知足常乐就好。
“赌一把,来不来,王叔。”
“怎么赌?你这小丫头,还真是鬼精鬼精的,什么都能被你做成生意。”
“赌他”姜芷指着桥上的那个背影。
说完赌注,把杯里的酒一口气都喝完,姜芷拍了拍屁股从草上坐了起来,抹了抹嘴就往桥上去了。
赌赢了,她今晚的红烧鱼也就有着落了。
桥边有一个小亭子,里面有不少大爷在里面喝茶下象棋,也有不少大妈在翘着二郎腿扇着凉扇,唠着家常。
对来南坪旅游的游客,他们也见怪不怪,但这么帅的小伙,还真是少见。
路上也没有其他什么遮阴的地方,谢昀迟拖着行李箱,站在凉亭外,用充电宝充了一会,手机才勉强开机。
“小伙子,来里面坐啊,里面多凉快,外面多热啊!”
胖婶抬手招呼着谢昀迟进去,上下打量了一眼,长得挺俊俏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对象。
“不用了,谢谢!”
旁边的几位大婶也都跟见到了香饽饽一样,凑着上去打听,胖婶怎又不知道她们的花花肠子,先她们一步走到谢昀迟身边。
“小伙子,有没有对象啊?”
亭里的老阿姨们也都冒了出来,以谢昀迟所站的点为圆心,站成了一个圈,里一层外一层。
“小伙子,今年几岁了?”
“来南坪旅游的嘛?”
……
没过半分钟,亭外就已经热闹地像菜市场,站中间的像是抢手的货品,被人上下打量。
姜芷走到桥头时,他已经被围的密密缝缝的,依稀能看到个后脑勺和修长的背影。
正午的太阳着实毒辣,连带着周围的气温都骤升了好几度,晒得人脑子都不大好使。
“干嘛呢?胖婶”
一群人回头望去,姜芷用手挡着太阳,嘴边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懒懒散散地走来。
入了秋的南坪依旧热,本地人身上都还穿着夏装,姜芷图凉快,今早还特意挑了件薄纱的长裙,颜色素净,露出一节白皙的小腿,脚腕处还有一圈红色的细绳,上面挂着一个银色的铃铛,随着起伏的晃动,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迎面走来,整个人好似隐在光里一样,白得发光,唇上还沾着未干透的酒渍,红润透亮。
“姜芷”
倒也不是好奇,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转头了,很自然也很平常。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不过很快姜芷也就收回了视线,他有点高,看他还得仰着头,仰得脖颈酸。
况且这人的眼神,怎么说呢?像是一种不把任何人放眼里,藐视一切的那种眼神,有点空有点傲。
“没什么,没什么,这不遇到一个年轻人,随便聊了几句。”胖婶笑呵呵地跟她打着招呼。
姜芷抬头看了一眼当事人,神色淡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挺冷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能跟陌生人聊起来的人。
要姜芷说,光看他那脸,都没有聊天的欲望,站旁边能冷死人。
“胖婶,聊完了吧?这我民宿的客人,要没什么事,我先带他回去了,赶这么久的路也累了。”
“你民宿的客人啊!那没事没事了,都聊完了。你先带他回去,休息休息。”胖婶连忙摆手。
说完还招呼着大家伙都散了,给人家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当事人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桥。
风卷起裙纱的一角,红色的细绳在风中格外显眼。
过了桥,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
“好了,我就带你到这,你现在想去哪就去吧。”
“谢谢”
不冷不淡的一声,听不出太多感谢的意味来。
姜芷倒也没想到他会说谢谢,毕竟这人从头到脚都透